第8章 境遇
“援朝,这次你帮我大忙了,我找时间谢谢你。”
“刚好看到了,顺手的事,刘叔继续忙著。”
任援朝把现场交给保卫科,他往后退了退,看到屋里有不少人。
自家人都没出手,由著姐弟闹矛盾。
他一个外人不可能插手的。
李翠兰见保卫科的人来了,又哭又闹的,非要留在屋门口不走了。
刘叔一个大老爷们,拿她没办法:“喂,女同志,你家情况我了解,你们自己协调协调。”
“实在不行去找知青办,去找校长,我这保卫科帮不了你什么。”
说罢,把人带走了,只剩下围观的群眾。
任援朝没逗留,他看的难受,但无可奈何。
尤其是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丫头,看年纪不过十二三。
没人哄,没人管,眼里只有胆怯。
任援朝没啥送的,正好跑步跑热了,把外套脱下来给娃披上。
家庭矛盾,孩子遭殃。
回到房子,任援朝又把自己关起来,他觉得昨晚写的还不够深刻,如果文字真的有魅力的话。
那他希望,自己能写出来一篇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的佳作。
“伤痕文学”是在反覆缅怀,撕开伤口,而他想要的是让伤口长出新肉。
昨晚熬夜,白天他昏昏沉沉的坐在书桌旁。
笔在动,但脑子不动。
在晕晕乎乎中,“援朝,快来,你武叔叔来了,出来问个好。”
贺桂兰同志一声吼,任援朝惊醒了,忙收拾好稿子,拿著出门。
迎面是个穿著深蓝色中山装,一双黑皮鞋的中年男子。
国字脸,留著小鬍子,人看著正气,胸口还插著一根钢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领导视察工作来了。
“这就是援朝吧,叔叔小时候还抱过你,这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任援朝將稿件放茶几上,给武永哲倒茶:“武叔叔好,外面冷,喝点热茶驱驱寒。现在这行情,最近报社忙得不可开交吧。”
武永哲孤寡老领导,在报社心寒了一天。
突然被小辈关心了,他心里暖洋洋的:
“可別说,你小子猜的真准,自从上面恢復稿费后,我的妈呀,那稿件是一麻袋一麻袋装。”
“邮局都快成报社专用了,听你爸爸说,你小子也准备给叔叔添点堵。”
“嘿嘿,武叔叔,您先吃饭,尝尝我妈的手艺,稿子咱们吃完饭看。”
任援朝傻笑,说完就帮母亲往出端菜,取筷子。
武永哲舒心的坐在餐桌,乐滋滋说:“任大哥,还是你家援朝有心,比你这个当爹的强多了,知道关心他叔叔饥饱,哪儿像你,一进门就单位长,单位短的。”
“有心,那也是我儿子有心,你傻乐什么。”
任国昌反问的语气,惹得武永哲发笑:“对了,任大哥,小斌,浩浩他们有急事,外勤的外勤,下乡的下乡,今个来不了了。”
“不打紧,来不了是他们的损失,以后怕是没机会看到他们侄儿的文稿嘍。”
任国昌不客气的说著,招呼让儿子给客人敬酒。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
任援朝將稿子摆上桌,厚厚一叠。
武永哲喝了点酒,脸色微红,打趣的问:“我说援朝,你这是写长篇小说啊,整这么多?”
“武叔叔,都是短篇,插队的时候就在构思了。这一回家,感慨很多,一不小心写了一堆。”
“您把把关,万一有能过眼的,到时候发表了,您,我爸妈脸上都有光。”
任援朝谦逊的回话,让一家人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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