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虫!
夏夜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
眼虫是这样的吗?
来不及多想,他转身扑向床,以平生仅有的速度爬到床头柜前,拿起那本日记本,猛地翻开。
“记得……好像是8月23號……找到了!”
夏夜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眼虫並没有立刻朝他扑过来,而是慢悠悠地,像是在试探周围的环境。
於是他低下头,开始查看日记本上的內容。
“……在大柳树上,有很多飞虫一样的怪物,它们本该是头的位置只有一颗眼珠,身体则像是扭曲的大肠,身体两侧长有丑陋的肉膜,是他们的翅膀。
黑衣女子说这是眼虫。
还说这种怪物是群居,要对付他们,只能用绝对的实力將他们都杀死,否则要么用烟燻逼退他们,要么用鳞粉遮盖自己在他们眼中的踪跡。
……
”
鳞粉是什么日记里没有解释,那就只能用烟燻,但他不抽菸,身边没有火机。
对了,煤气炉!
嗤嗤!
忽地,耳边响起奇怪的声音,很近,下意识地,夏夜往前一个翻滚,落在了床下,猛地抬头,就看见眼虫正身处在他原本的位置,那扭曲似肠道的身体末端,一根大號针管粗的口器扎了出来。
好悬,差点脑子就不保了,这要是命中,脑髓都得被吸乾。
夏夜额头上冷汗当即就流了下来,然后他拔腿就跑。
这里是他租的房子,一室一厅,出臥室门转个弯就是厨房加厕所,只有一道门相隔的那种。
衝到煤气炉前,猛地拧开阀门,咔噠一声打开开关,幽蓝色的火焰轰得一下燃了起来。
嗤嗤!
耳边传来声音,那只眼虫追了出来。
夏夜左右四顾,隨手扯过一旁的抹布,就扔进火里。
煤气炉的火力充足,一瞬间廉价纺织品燃烧的臭味就瀰漫开来,同时伴隨而起的还有浓厚的黑烟。
嗤嗤!
正飞速逼近的眼虫瞬间停了下来,黑烟中,那颗兵乒球大的眼珠子在沾染烟雾的剎那血丝满布,扭曲的血丝狰狞著仿佛要从眼珠子里蹦出来。
见烟气有效,夏夜瞬间气从胆生,抓起灶台上的铁锅一把就拍在了眼虫身上。
啪!
眼虫被拍落在地,肉膜疯狂震动,身体也在扭曲,可它的眼珠子却像是快要爆掉一般,血丝扭曲著迅速蔓延,几乎要將整个眼珠子都染成红色。
夏夜得理不饶人,抓住铁锅就是使劲地往地上拍。
“妈的,我***!”
一连串乡下骂人的俚语从夏夜嘴中吐出,之前震惊恐惧的情绪在这铁锅下一拍又一拍地发泄而出。
呼!
不知道拍了多少下,直到手臂酸软,几乎抬不起来后,夏夜这才停了下来,看著地上一滩已经看不清模样的血肉,他倒退两步,靠在墙上,无力地瘫软在地。
“呵!”他难看地笑了出来。
这都什么事啊!
原来自己日记本里写得都是真的,还以为是自己加班加得脑子抽了,或者分裂了。
可为什么那些梦一点都记不住啊?
夏夜用颤抖的手从兜里掏出那本已经翻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日记本,缓缓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他已经看过很多遍却始终难以相信的內容——
“8月3日,又一次做了同样的梦,这是第三次了,可奇怪的是,一旦我醒来,就很快会忘记梦里的內容,於是我准备用笔记录下梦里的內容,记录那个光怪陆离又恐怖的梦中世界。
梦里的开局每次都相同,我会变成一个十五六岁的道士,在一个道观里上早课,这里的人都叫我小师弟,我也能下意识在脑海里想起对他们的称呼。
不仅如此,每次进入梦里我都会想起之前在梦里的经歷。
那感觉有些奇怪,像是在看电影,在脑海里放映,速度快得出奇。
记得第一次做梦我听从三师兄的话去了后山,但在靠近水月仙的时候,我就被一只怪物直接杀了,没看清怪物的样貌,只有一根锐利的角,穿透了我的胸膛。
嘶,真痛。
第二次我没听三师兄的话,直接出门,往前走,在一个院子看见五师兄正在站桩,打了个招呼,我准备离开,结果没走几步,就眼前一黑。
我死了。
第三次,也就是今天晚上,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开局,不过在路过五师兄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及时转身,然后就看见五师兄居然拿了一个小锄头偷袭我。
不过在我看见他的一剎那,他就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原地站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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