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夜色浓的像化不开的墨,重重的压在人的心头。
从旧金山到广州口岸郑仕良足足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还是在有金陵福的帮助之下。
否则的话现在郑仕良只怕还在旧金山寻求將自己盗取的那批枪械运送回国的契机呢。
都说近乡情怯但郑仕良却全然没有这番感觉,此刻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百年未有的变革浪涛前。
“振邦兄,我一定会带著你那份一起努力的!”
看著远处的万家灯火愈发清亮,郑仕良可谓是心潮澎湃。
借著金陵福的东风郑仕良顺利的从旧金山脱身,之后郑仕良先是在不列顛会见了自己的老师,在自己老师的帮助下顺利的乘船將这批自己好不容易“筹措”来的军火送了出去。
眼看距离自己和同志们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郑仕良心中的紧迫感也愈发临近。
好在眼下他已经到了广州口岸,等到船只停泊之后郑仕良就打算立刻找白客等人商议將这批军火运出广州城的事情。
郑仕良所乘坐的船只是他老师帮忙安排的,是掛在一个不列顛商会旗下的洋人商船。
洋大人的商船在这广州口岸自然是有特权的,哪怕是深夜突然的靠岸也没有人敢来查这船上的东西。
久违的踏上这片土地,郑仕良回头望著来时的方向,眼中满是决绝。
纵然外面的世界再好也终归不是他的归宿,只有这片土地才值得他去为之奋斗。
郑仕良此行只给白客说了句到广州的大概时间,因此今夜他並没有觉得会有人来迎接他这个“海龟”。
自打开放通商之后这广州城的宵禁就成了形同虚设的东西,跨过口岸的商街后郑仕良缩了缩身子,招来了一辆黄包车。
“这位爷要上哪?”
身强力壮的车夫哪怕是初冬都是一身短褂,御寒只靠一身阳气。
这是个从数位黄包车夫中“杀出重围”的幸运儿,黝黑的脸上满是憨厚。
码头的黄包车很多,生意都要靠抢。
而郑仕良这样一看就是从南洋或是其他地方回来的富家子弟,这种人出手最是阔绰。
“去西关。”
郑仕良双手搓了搓,又吹了吹气。
广州的夜晚倒是比他预料的还要更加清冷一些。
熟悉的街道让久在国外的郑仕良终於有了一丝归属感。
临近西关,车夫脚步一缓,原是黄包车被人给截停了下来。
在郑仕良的视线中出现了两个身著劲装的精壮汉子,一人双手抱胸冷笑道:“郑仕良,你可真叫我们哥两好等。”
郑仕良面色微沉,他见过这两个人的打扮。
和那钮鈷禄——费扬古的两个跟班是一模一样的。
自己本次的行踪本是绝密,哪怕是自己的同志都未必清楚自己何时抵达广州口岸。
所以是因为那费扬古久不曾復命所以老妖后又新派了人手在广州口岸守株待兔等著自己?
几乎在瞬间郑仕良就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其中一人见郑仕良低头和车夫说了什么连忙出声喝道:“我等奉旨捉拿朝廷要犯郑仕良,识相的赶紧闪开。”
车夫见状连忙嚇得连自己的黄包车都不要了,落荒而逃。
郑仕良见状也只能转身逃命,只要逃回商船上有洋人在这两个大內侍卫也未必就敢带走自己。
只不过郑仕良还是高估了自己。
虽说在不列顛求学时他也非常注重对自己的锻链,但他这种程度的锻链和这两个大內侍卫比还是差的太远了。
一人在街道两旁的扎著的布蓬上纵身飞跃,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拉近了同郑仕良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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