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儒嘆了一口气,把火往怀里压了:“罢了,看在妙玉的分上,且饶他这一遭。”

贾代儒回头瞪著贾瑞:“还不快谢!”

贾瑞乾笑一声,连连作揖:“多谢祖父慈念,多谢妙玉替我受过。”

贾代儒这才让贾瑞和来福进了屋,手上也帮著贾瑞收拾了起来。

其实贾瑞中了秀才,贾代儒作为祖父是十分开心的。

只是这个小混蛋装瞎竟然连他也瞒著,此外他还借著眼瞎的名义,半蒙半骗地哄自己答应了秦可卿的亲事。

贾代儒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孙子竟然这般可恶,但转念一想,他貌似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充其量是喜欢年纪大一些的女人。

“难不成我这个孙子有梟雄之姿?”

贾代儒看著没心没肺的贾瑞,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个姓曹的贵人。

几人又忙活了一阵,期间贾瑞特別注意了一下贾代儒,他有写担心贾代儒会临时反悔从而插手自己和秦可卿的好事。

但事实证明贾瑞確实是多虑了。

贾代儒毕竟是读书人,自有深受儒家礼法的薰陶,平生最看重一个信字。

儘管贾瑞的手段不是很光彩,但他毕竟亲口答应了下来,加上贾瑞已经上门迎了亲,贾代儒就是想反悔也拉不下老脸。

最后贾代儒趁著吃饭的时候,临时找来了贾瑞,问道:“你与秦家说好,何时把姑娘娶回来了没有?”

“就这两日了,亲家那儿说不用操办,省下来的钱给我读书用。”贾瑞把秦邦业的意思转述了出来。

贾代儒点了点头,他们家本身不算富裕,秦邦业能想到这一层,贾代儒算是认可这个亲家公了。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好啊。”

贾代儒:“?”

人家说不办你还真不办啊?

自古以来男子有科名可凭,女子无试场可入,便將一生的体面与分量,都押在这一日之礼上。

婚礼之盛,实为两家门户的公案,旁人只看红毡如练、珠翠成堆,不知里头暗暗秤的是新妇將来在夫家说话的轻重。

好比拿荣国府举例,倘若贾璉在娶王熙凤的时候有一处失坠,便会被王家人记在案头,三年五载提起,仍道“当日不曾成个体面”。

人秦邦业说得没准是个漂亮话,自家这个混小子倒好,还真就不给人姑娘办排场?

贾代儒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当下吩咐道:“礼可俭,但是不可缺。秦家说省下给你读书,是通情达理,你若真是如此,明日人家女儿进门,旁人只道你家寒酸到连个体面都摆不起。”

说著,贾代儒竟然领著贾瑞进了自己的屋子。

“我尚且有些积蓄,抽一笔出来,明儿一早你同我去见掌柜,先定下一处小宅。两进也好,哪怕一进带厢。新婚夫妇该自成一炉,不可与你祖母我挤在一处,叫她日日掂量灶里那口锅。我们家清贫是真,可也不能苦了人家女儿。搬出去住,那是最基本的。”

贾瑞点了点头,正想道谢,贾代儒又补上了一句。

“还有一桩,是你闷小辈最要紧的事情。细处我不多说,但是那秦家那个女儿我是见过的,日后你们若是有了什么,只管与祖母说便了,三两个娃儿我们还是带得住的。”

贾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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