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明白了!”李云龙对著铁匠拱了拱手,“多谢师傅指教!”

说完,他转身便走,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那铁匠看著他离去的背影,却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

他大声喊道!

“客官留步!”

李云龙听见那铁匠的喊声,不由得转身回返。

“店家还有何事?难道想到了打这铁管的办法?!”

那铁匠摇了摇头。

“小店自然没这个手艺,不过我倒突然想起来,之前听说过的手法,兴许有用!”

李云龙大喜过望:“什么办法?!”

铁匠开口说道:“用锤子打估计是打不出来,可要是用模子浇铸兴许能行!”

“师傅详细说说!”李云龙声音比之前高了半分,也急促了半分,他一个大步跨进了铁匠铺內,双手撑在案子上,身体微微前倾。

铁匠张口说道:“俺们这小店,都是锻打,没有化铁的高炉,也没有精细的泥范。”

“可那军器监不同,官办的手艺自然高妙!”

“若客官想造出二三指粗细的铁管,这普天之下,怕是只有此处还有几分可能!”

“不过浇铸出来的铁器,脆的很,也不知合不合用。”

“若是客官有门路,可以一试!”

一听这话,李云龙心中那团熄掉的火焰,重新燃了起来!

“多谢师傅相告!”

李云龙暗暗將这消息存在心中。

向著不远处的『竹木行』走去。

……

几个时辰后,板车上已经堆满了许多竹节均匀,內壁厚实的新鲜竹竿、几扇大笼屉、细麻绳、蜂蜡……

回到酒坊,与拉板车的汉子一同卸下东西,又付了五十文,那拉板车的汉子便离去了。

李云龙分批將这些东西运到后院。

搬了个矮凳往院中一坐便忙活起来。

在腾龙寨时已然做成过一套设备,此时再做,熟门熟路。

不多时一套蒸酒的器具便在后院中组装出来。

李云龙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木屑,捻掉了裤子上凝固的几滴蜂蜡。

他走到院子的角落,那里並排立著几口半人高的大號酒瓮。

瓮身粗糙,其上布满了些许的苔痕。

他伸出手来挨个用指关节叩击那几口大瓮。

前两口发出的声音清脆空旷瓮身还有轻微的震动,而敲到第三口时,声音却变得沉闷厚实。

“应当就是这口瓮了。”李云龙嘴角一咧,心中有了数。

他双手抓住瓮沿儿上盖著的厚重石板,腰腹猛一发力,便將那块沉甸甸的石板掀了起来,挪到一旁。

就在石板揭开的瞬间!

一股尖锐霸道的餿酸气从那瓮口中喷薄而出,直衝李云龙的面门!

这酸气还不像醋,它带著一股发酵过后特有的刺激性,还夹杂著些许腐败的气息,像一把锥子,直插李云龙的鼻黏膜。

他被熏得都有些睁不开眼!

李云龙赶忙放下石板,扯过袖子捂住了口鼻!

几步跑到井边从水桶里舀了瓢水洗了洗脸,酸胀的眼睛才缓了过来。

“他娘的跟生化武器差不多了!”

他等了一会儿,等那味道散去大半,才重新上前。

多日来积蓄的这股如同实质的刺激性气体散去,紧隨其后的便是一股餿败后的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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