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潯神色冰冷,目光掠过眾人。

“明姝酒后染病,我在屋內照看片刻,有何不妥?”

语气不重,却压得几人脊背一凉。

谁都知道,江潯是沈家的养子,自幼进门,十七岁金殿策问一举夺魁,成为百年难得的少年状元,他处事克製冷静,又极其守礼,连朝中最苛刻的老臣都挑不出刺来。

是他们父辈日日掛在嘴边的楷模,从小没少拿江潯的事情训他们,以至於现在听到他的名字都不由有些恐惧。

眾人万万没料到,屋里那人竟是他!

可……怎么会是他啊!

江潯和沈明姝的关係並不亲近,而且他这样疏冷的人,怎么会来照顾沈明姝?他可是连郡主的面子都不给的!

几人心中满是疑惑,江潯却已开口,“几位在四皇子府中,对一位未出阁的姑娘妄加评议,言辞污秽。”

他话锋一顿,冷声道:“我明日便上奏陛下,参你们父亲一折,教子无方,家风不正之罪!”

几个紈絝面如土色,魂都快嚇飞了。

以陛下对江潯的宠信,他真的上奏,他们父亲和他们还能落好吗?

他们不得被他们父亲打死!

“江大人恕罪!是我们一时糊涂,绝无恶意!”

“这就走,马上走!”

几人脚底抹油般溜得飞快。

什么热闹也没有小命重要啊!

刚才因怒意冲头,沈明姝勉强撑住一口气。

这下人走了,她心头一松,身子也跟著软了下来。

眼前一阵晕眩,整个人无力地向旁边一倾。

江潯下意识伸臂接住她。

他將她横抱起,放在刚才的贵妃榻上安置好,正欲起身,她却忽地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

“別走……”她声音很轻,带著一丝哽咽。

“阿兄,別丟下我。”

她不想再一个人了,真的不想了……

想到前世那般孤苦无依,一个人绝望撞刀而死,她心头便开始绞痛。

她不捨得他离开。

他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她,对她最好的人了。

江潯低头望她,只见她蜷在榻上,眼睫轻颤,眼角还掛著一滴泪。

他自然知道,此刻这样留下来,是极不妥的。

她未出阁,而他是她的养兄。

若传出去半点风声,旁人该如何议论她?又该如何议论他?

这於理,於礼,於名分,皆是大错。

可他见她哭成那样,眼睫颤著,鼻尖红红的。

像只快要溺水的小兽,仿佛他一动,她就会沉下去。

他实在不忍。

心中那点私心,骯脏的、齷齪的、见不得光的私心,此刻像野草一样疯长。

一刻钟后,院门响了一声,侍从清和领著人快步而入。

孟大夫为沈明姝诊脉后,开了药,交代要再休养三四天,这是极烈性的春药。

沈明姝喝过药后,就睡了过去。

江潯坐在一旁,接过空碗,又为她掖了掖被角。

这才转身走出內室。

偏屋內灯火昏黄,几名紈絝子弟跪坐在地上,脸色发白。

江潯立於灯下,眉目清冷,“是谁让你们闯进那院子,告诉你们这里有女子中药的?”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大著胆子开口,

“我们也是无意知道的,准备去更衣的时候,听见两个小廝在院外说话,说后院有女子淫乱,我们也只是想去看看热闹……”

江潯道:“那两个小廝长什么样,看见他们的脸了吗?”

“没、没看见。天黑,我们也只是听见了声音……”

紈絝子弟连连磕头,“是我们该死!惊扰了沈小姐!江大人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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