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买卖划算

陈铭不再多言，对段誉说罢。

心念微动，马车已向著远方驶去。

风中依稀传来陈铭与李莫愁的对话。

“我照料你两日，你也看护我两日。”

“我解了你的毒，却也废了你的武功。”

“这般两不相欠，你已不欠我分毫！”

“到下个镇子，你就自行离去吧。”

陈铭语气平静而疏离。

“……你替我杀了那负心人，这份恩情尚未偿还……”

李莫愁的声音带著迟疑。

“你那心上人仗势要取我性命，我杀他，並非为你！”

“可你终究替我杀了他……我不愿欠你。”

“你定要与我划清界限？好！断就断罢！反正我不是你心中所念，本就不该有所牵连！我不过是个漂泊江湖的郎中罢了！”

“……”

语声戛然而止，李莫愁不再言语。

段誉与钟灵仿佛看见马车那侧，有晶莹泪珠隨风飘散。

“感觉……好生复杂！那人，放著这般好的……却非要推开……”

钟灵望著渐行渐远的马车，怔怔出神。

眼中不觉泛起泪光。

“这便是江湖恩怨、儿女情长么……当真……教人又怜又嘆……”

段誉也失神低语。

“钟灵妹妹，你往后有何打算？”

静默片刻。

段誉收起悵惘，轻声相问。

“我……我也不知道……此次是偷跑出来的，若现在回去，定要被娘亲责骂！我不想回去！”

钟灵楚楚可怜道。

“等等！段哥哥，不如我隨你同行吧！一起去闯荡江湖！”

“横竖都要挨骂，不如尽情畅游一番再回去！”

忽然，钟灵望向段誉，满眼期待。

“行！那我们就动身前往北宋！”

段誉神情雀跃。

有钟灵同行，自然令人欢喜。

“好！咱们去北宋何处？”

“往姑苏去如何？”

“妙极！”

……

“你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

马车行至无量山后山。

陈铭將车停在道旁。

望著李莫愁的背影轻声说罢。

“唰——”

衣袂翻飞间，人影已杳然无踪。

“......”

李莫愁驀然回首。

只见陈铭御风而行，正往密林深处掠去。

那山林尽头，矗立著万丈绝壁！

正是武林传闻中的无量玉璧！

“若我功力尚在，或许就能与你同行了......”

凝望著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李莫愁唇间泛起苦涩。

“呼——”

清风拂过林梢。

陈铭宛若謫仙临世。

从容穿行在蓊鬱山林间。

“在此处！”

终见得与记忆中无二的幽谷。

他飘然落至谷底。

“果然在此！”

琅嬛玉洞赫然眼前。

陈铭毫不迟疑。

闪身步入洞中。

不多时，捧著布包翩然而出。

“启——”

足尖轻点，身形已往山外掠去。

“我回来了......”

归来看见李莫愁犹自怔坐。

陈铭出声示意。

“......”

李莫愁默然抬眼。

眸光轻扫便垂首不语。

见她不答，陈铭也不在意，催动马车沿官道驶向大理皇城。

徐徐展开手中布包。

“北冥神功！终得修炼法门！”

见著卷首四字，陈铭心潮涌动。

他体內蕴著六十五载先天真气，並二十年后天內力。

至今未得炼化，终是无根之水！

若任其消散，终將復归凡躯！

而今总算寻得契机！

陈铭凝神展卷。

將北冥神功逐幅观览。

“你......这是何等污秽功法！竟敢观阅这等......”

身旁传来李莫愁又羞又恼的轻斥。

（“与你何干！”

陈铭唇线微抿，终是冷声相拒。

既无瓜葛，何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