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乍现!
一根黑棍带著破风声猛砸下来,直取面前中年人的面门。出棍的是个少年,模样平平无奇,扔人堆里都挑不出来。
中年汉子不闪不避,拳头猛砸地面!
“吭!”
闷响未落,地面陡然拱起道厚实石墙,稳稳挡在黑棍前。
“砰!”
碎石烟尘炸开的瞬间,中年反手往地上一抓,半截石棍已握在手中,带著劲风横扫少年侧腰!
少年猛地低头避开,右手探入烟尘攥住黑棍另一头,顺势横棍一架。
“鐺!”
石棍被架住的剎那,他侧身猛甩黑棍砸向石墙——身影却突兀消失!
“嗡!”
轻响未落,少年已出现在中年侧后方,黑棍寒光一闪,直刺对方大椎!
一人棍法如鬼魅穿梭,一人石墙似铁壁横挡,拳棍交击间,两人已打得难分难解。
演武坪正东的玉阶法台上,两道身影端坐其上。
上首是位四十岁的女修。她眉宇间凝著寒霜,嘴唇抿成冷线,周身灵气隱隱翻涌,显然心绪不寧。
下首坐著六旬老者,银须垂胸,右手捻须时灵气隨指尖流转,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捻须的指节微微泛白。
两座法台相隔三丈,台后各立著十余名青衫弟子,腰悬法剑,气息凝练如渊,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再看四周,演武坪的悬浮看台早已挤满修士,连低空都飘著不少御器观战的弟子,万千道目光裹挟著灵力波动,齐刷刷锁在场中激斗的身影上。
场中两人互相搏杀七十个回合,棍影翻飞间招招夺命,愣是没分胜负。
忽然中年汉子似乎是石棍猛劈时力道太沉,身子忽的一晃,险些栽倒。
西边宾客席上,一个黑衣年轻男子没忍住“嗤”地笑出声,隨即察觉失態,忙捂上嘴低下头。
就在这剎那!少年找准时机,猛地后跳丈许,黑棍高举过顶,口中急促念咒。那黑棍竟“嗡”地暴涨丈许,少年抡圆了胳膊,带著破空锐啸横扫过去!
中年汉子见状早有准备,半蹲沉腰,猛喝一声“山崩!”
“轰——!”地面轰然炸裂,数道丈高石刃如利剑破土,带著碎石直刺少年!
少年刚甩完长棍,臂弯脱力的瞬间已来不及躲闪,左腿“噗嗤”一声被石刃狠狠扎穿,鲜血瞬间染红裤管。
而中年汉子也没討到好,黑棍扫在腰侧,硬生生挨了这记重击,喉头一甜“哇”地喷出血箭。
就在少年挣扎著想爬起来,却发现四周已被石墙封死。
老者无涯道人捋著银须,笑声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眼角的褶子都透著扬眉吐气:“东宗连下三城!姚师妹,这剑仙阁的使用权,怕是还要归咱们东宗一甲子了。后面的比试,依我看不必再比了吧?”
上首的姚冷姬玉指攥得发白,指节泛青,强压著周身翻涌的冰寒灵气,冷声道:“师兄教出来的徒弟確实厉害。只是不知师兄这一甲子来,对《无量诀》的钻研,可有半分长进?”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无涯道人头上,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猛地瞪向姚冷姬,语气沉得能滴出水:“师妹怎地忘了宗门规矩?修行之事岂容隨意置喙!”说罢冷哼一声別过脸,周身灵气却“嗡”地炸开,躁得周遭空气都在震颤。
元祐年间,道域中州灵气氤氳的无量山上,正上演著无量剑宗百年一度的宗门大比。
东首法台上,无涯道人仙风道骨的模样下藏著烈火般的锐气。他是无量剑东宗掌门,元婴后期修为深不可测,执掌东宗已逾百年,此刻正享受著胜利的荣光。
西首端坐的姚冷姬则截然不同,这位西宗掌门虽只是元婴中期,却凭一手冰系剑诀闻名道域,周身常年縈绕著刺骨寒意,执掌西宗这些年从无败绩。可今日,她望著场中自家弟子落败的身影,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
这二人是无量剑东西两宗的定海神针,这场比试不仅关乎剑仙阁归属,更是两派百年恩怨的又一次碰撞。
无量剑宗曾是道域中州第一大宗,门下分东、南、西、北四宗。可数百年来,南宗北宗因长老迟迟无法突破元婴境,灵气传承日渐稀薄,早已没落,弟子数量连东西二宗的零头都不及。反倒是东西二宗越发兴旺,元婴长老坐镇,每年大比都要爭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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