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工钱后,两兄弟便拖著有些疲惫的身体往家走。

从永定门货场到南锣鼓巷,路程可不近,足足八九公里地。

全靠两条腿丈量,得走上將近两个钟头。

当下应该两三点左右,午后的闷热还没完全散尽,空气中那股子铁锈混杂著货物发酵的味儿好像还粘在身上。

兄弟俩常年在外头干零活,早就习惯了在日头底下奔波,倒也没觉得有多难以忍受。

走在一旁的刘光福肚子不爭气地“咕嚕”叫了一声。

他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有气无力地歪头看向刘光天:

“二哥,你饿不饿?我前胸贴后背了,饿得心发慌……”

哥俩今天天不亮就出了门,只在屋里匆匆灌了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麵粥,分著啃了半个掺著麩皮和野菜根的杂粮饼子。

那饼子拉嗓子,吃下去没多久就又空了。

现在正是三年大灾难的时候,家家户户的日子都紧巴巴的,物资非常紧缺。

他们家因为老刘是七级工,工资在院里算高的,情况比不少人家还强点,但也就是勉强餬口,油水什么的就別想了。

顿顿能吃饱就是最大的奢望。

刘光天空间里倒是有刚刚系统秒杀的十斤土豆,可他没法拿出来。

这东西现在拿出来不好解释,初来乍到,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才行。

他自个儿也饿得前心贴后背,胃里一阵阵发空,只能强行忍著,拍拍弟弟瘦削的肩膀:

“忍忍吧,光福。二哥也饿。”

“等咱走回去,估摸著也快到晚饭的点了。”

虽然他知道,家里的晚饭也好不到哪儿去,而且好的肯定先紧著刘海中和刘光奇。

刘光福没再说话,只是又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口水,默默加快了脚步,好像走快点儿就能早点吃到东西。

这年头不像以后,兜里揣著钱就能买吃的。

当下是计划经济年代,买啥都得要票,粮票、油票、肉票……

没票就別想了,除非走黑市,高价去购买。

但那也有风险!

当下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

走了快两个钟头,终於瞧见了南锣鼓巷那熟悉的街口,以及那青砖灰瓦的九五號大院。

站在那略显斑驳、漆皮脱落的院门前,刘光天停下脚步,心里头真是五味杂陈。

这就是剧里那个鸡飞狗跳、算计不断、號称“人才辈出”的四合院啊。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这就是他要在其中挣扎求存的地方了。

看他发愣,刘光福在一旁催促道:

“二哥,发什么愣呢?快进去啊,我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刘光天收回打量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跟著刘光福迈步跨进了院门。

刚走进前院,就看见一个乾瘦的身影,正拿著个用旧铁皮罐头仔细改造成的洒,在那儿给几盆草浇水。

得,不用猜,这位准是阎埠贵。

原剧里那句“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的经典名言,算是把这位爷这精於算计的一生概括得明明白白。

阎埠贵也听见了脚步声,转过头,扶了扶那副用胶布缠了又缠的断腿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兄弟俩,主动搭话:

“哟,光天、光福,今儿回来挺早啊?活儿干完了?”

刘光福点点头,嗓子干得发痒,咳嗽了一声才说:

“三大爷,我俩今天就合著扛了一垛包,完事儿就回来了。”

“三大爷,我跟二哥这一路走得嗓子眼都快冒烟了,能上您屋討碗凉白开喝不?”

“渴得实在受不了了。”

阎埠贵虽然算计出名,但一碗水还不至於吝嗇——主要是这玩意儿不值钱。

他点了点头,朝自家屋门努努嘴:

“成啊!”

说完便率先走进自家屋子。

刘家兄弟跟阎家老大阎解成、老二阎解放的情况相似,都在外面干点零活挣口饭吃。

关係还行,一个院儿里的,都在外面趴活儿,你说关係很差那真有点儿扯淡了!

跟著阎埠贵走进屋。

屋里陈设简单甚至有些简陋。

一张旧方桌,几条长凳,墙角放著个半新的衣柜,已是家里最体面的家具。

墙上贴著几张不知道从哪儿裁下来的旧报纸,还有一个用木板和铁丝自做的简易算盘掛在墙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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