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承运笑著说:“我今天高兴,就破例喝点。”
第一盅酒喝完,郑自强站起身,拿著酒瓶,把每个人的酒盅都倒满,笑著说:“咱得再敬一个,好事成双。”
喝过两个酒,郑承运说:“我年轻的时候,喝半斤酒都不是事,现在不行了。自强,你陪你志远哥喝吧!”
他坐在旁边看著郑自强和许志远喝酒,始终笑而不语。
郑自强和许志远边喝酒、吃菜,边閒聊著。
一会儿功夫,半斤酒就下去了。
堂屋门再次被打开,猪肉的香味也飘了进来,瞬间在屋里散开。
郑晓红把一盘红烧肉放在餐桌中间,她的眼睛从饭桌上扫过,无意中看到酒瓶中的白酒还剩半瓶,有些不放心地偷偷看了许志远一眼,她担心他会喝醉,又不方便说,就委婉地提醒道:“你们慢点喝,还有一个地锅鸡,一会儿就好。”
许志远立刻会意,应了声『好』。
郑晓红转身出去了。
郑承运装作没看见,高兴地说:“我最喜欢吃红烧肉,满口香!志远,你尝尝。”
许志远用筷子夹了块红烧肉,尝了一小口,微笑著夸讚:“確实好吃!”
然后转头对郑自强说:“你叫俺姨她们都过来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郑自强说:“她们一会儿就该过来了,还有一个菜。”
他说著站起身,拿著酒瓶给许志远倒酒,“咱弟兄俩再喝两个。”
许志远平时很少喝酒,今天喝的又是高度酒,感觉有点晕了。
他看郑自强又来倒酒,就连忙站起身,用手扶住他手里的酒瓶说:“我酒量不行,真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
郑自强却坚持,“咱弟兄俩,我再敬你一个酒,再次感谢你给写的那篇文章。”
许志远借著酒劲,也不拘谨了,看向郑承运,关心地问:“您老人家眼睛恢復得咋样?”
郑承运高兴地说:“彻底好清了!你那篇文章写得真有水平!”
郑自强笑著说:“我爸每次提到你写的那篇文章,都夸不够!”
许志远连忙谦虚地说:“小事,不值一提!”
郑承运郑重其事地说:“不是小事!能写篇文章就让卖药的医院痛快地把钱全退了,就是不简单!”
“您老人家过奖了!”
郑承运笑著起身出去了,他走到厨房门口,“淑珍,你出来一下。”
刘淑珍一脸疑惑地走出厨房。
郑承运在她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刘淑珍听了点点头。
郑承运重回堂屋。
刘淑珍走进厨房,吩咐郑晓红,“你看著锅里烧的小鸡,別乾锅了。”
郑晓红应下,刘淑珍向堂屋走去。
刘淑珍走进堂屋,面带笑容地问:“志远,我做的菜也不知道可合你的口味?”
许志远连忙站起来,笑著说:“俺姨,您做的菜都好吃,您辛苦了!快坐下吃吧!”
刘淑珍满面笑容看向许志远说:“你別客气!快坐下吧。”
她挨著郑承运右边坐下,看向许志远:“我听人说上海的菜偏甜,你在学校食堂吃饭可能吃习惯?”
“习惯。”
刘淑珍看著放在写字檯旁的那箱陈酿酒,“你是学生,还没上班挣钱,咋买恁好的酒!是你妈给你的钱买的吧?”
许志远连忙解释道:“不是,买酒的钱是我假期给门市部画gg宣传画挣的。在学校上学的时候,一到周末,我就去公园给人画像挣钱,不完就攒下来,儘量给家里减轻负担。”
郑自强用羡慕的眼光看著许志远,“原来你还能画画挣钱!”
许志远笑了,“挣点零钱。”
刘淑珍和郑承运对视一眼,点点头,都没说话。
郑晓红把小鸡燉蘑菇端上桌,满满一大盘,顿时满屋飘著鸡肉香。
郑晓红叫来郑自立,大家围坐在餐桌周围,高高兴兴地吃著菜,就著馒头。
郑自立坐在许志远对面,他看看许志远、看看父亲,然后又看向姐姐。
郑晓红在郑自立耳旁小声耳语了几句,他就乖乖地吃饭了。
郑自强和父母都在不断地让许志远:“你吃菜呀!”
许志远礼貌地夹了一块鸡肉,慢慢地吃著。
一个馒头吃完了,他环视一下,发现在座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才礼貌地客气道:“我吃好了,谢谢你们全家的盛情款待!”
郑承运客气地说:“今天少酒薄菜,你没喝好,也没吃好!自强,送送你志远哥。”
郑家人都一块站起身,目送许志远走出门。
许志远站在堂屋门口回头跟郑家人挥手道別后,跟郑自强一块出了门,並隨手把门关上。
出了大门,一股冷风吹醒了许志远的酒意,他急忙问郑自强:“你觉得你爸妈对我印象咋样?”
郑自强笑著反问道:“你感觉如何?”
许志远笑笑说:“我是当局者迷!要不是能问你吗?”
郑自强用右手搂著他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我这个旁观者也不清啊!我今天没把你陪好,倒把自己喝醉了。”
他俩异口同声地说:“我感觉咱俩没喝多少啊!”
然后两人对视一下,哈哈大笑。
晚上,郑承运睡在床上说:“我觉得志远这孩子不错!做事有分寸,也有能力,等毕业工作了,还能利用业余时间画画挣点钱,日子过得不会差。”
睡在他旁边的刘淑珍却显得忧心忡忡,“我担心咱晓红嫁到他家,婆媳关係处不好。哎!我知道担心也是多余的,就是不由得人啊!”
郑承运劝道:“咱晓红是个有主见、有思想的孩子,我相信她会处理好!想多了没用,儿孙自有儿孙福!睡吧,明天还得起早干生意。”
儿孙自有儿孙福!中国式父母总用这话劝自己少操心,但一遇到孩子的事,却总忍不住思来想去。
毕竟他们就这一个女儿,不操心是不可能的,老两口辗转反侧,半夜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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