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国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这不是......"妙真小声嘀咕。

"两个疯婆子,咱们去买衣裳。”

"哎,许建国,你个没良心的,看见也不来帮把手,咱们可是一个院儿的!"贾张氏瞧见许建国,扯著嗓子喊道。

许建国本来不想理会,但瞥见营业员变了脸色,眼珠子一转说道:"大伙儿別误会,这位大妈在咱们院是出了名的,不过我可不熟。”

这话说得漂亮,妙真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前半句说贾张氏"出名",后半句又撇得乾乾净净。

秦淮茹刚要说话,就被许建国抢了先:"我们赶著买衣服,各位忙著!"说完拉著妙真就往服装柜檯走。

谁知贾张氏还不依不饶地跟上来了。

许建国全程都没正眼瞧过贾家婆媳。

"劳驾,给我未婚妻挑两身衣裳。”

一听要买两身,营业员眼睛都亮了!那年头在四九城,能一年添件新衣裳就不错了。

营业员正要介绍,贾张氏插嘴道:"还两身呢,有票吗?有钱吗?装什么大款。”这老婆子现学现卖,把刚听来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许建国。

营业员手上动作一顿,许建国不慌不忙地说:"麻烦快些,我们还得赶著去领证呢。”营业员一想也是,结婚肯定攒足了钱票。

秦淮茹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居然捨得给那小尼姑买两身?肯定是故意气我的,没错,就是为了气我。

"您瞧瞧这两件衬衫,淡紫格子和白底波点的,都是刚到的新款,统共就十件。

还有这两条裤子,料子顶好,耐穿又时髦,您未婚妻穿上准好看。”

"喜欢吗?"许建国问妙真。

妙真本想说要一套就够了,又怕他像之前那样说"我是你男人,要听话",当著这么多人得多难为情。

於是爽快地说:"挺好的,就这两身吧。”

"好嘞,这位女同志真是慧眼识货,我这就给你们打包。”

"同志,店里能试衣服吗?我们打算直接穿著去登记。”

"有有有,后面就有试衣间,付完款领您过去,一共11元5角,再加10尺布票。”这价格引得周围顾客纷纷侧目。

"什么?11块5?"贾张氏尖声叫道。

秦淮茹心里也泛起了酸水,这要是给自己买的该多好。

难怪眾人吃惊,那时候5块钱够两口子过一个月了。

许建国这一出手,相当於普通人两个月的生活费。

眼看他真掏出钞票和布票,贾张氏眼睛都瞪直了。

没想到这个闷葫芦不仅有钱,还这么捨得。

秦淮茹头一回涌上悔意。

要知道许建国三年前进厂当学徒,按惯例第一年18块,第二年20,第三年22。

转正见习才能拿27块5。

但他父亲是厂里的功臣,刚进厂就拿27块5的工资。

更惊人的是,他当学徒满一年就破格参加一级钳工考核,还一次通过。

之后半年考一级,两年內就考到四级钳工,月薪56块8毛7。

普通人考一级都得好几年,贾东旭了三年才从三级考到四级,拿同样的工资。

许建国独自生活,平日里吃的就好,白面馒头是家常便饭。

秦淮茹原先还自我安慰,觉得单身汉存不住钱。

哪知道他不仅有钱,还捨得给女人——11块5啊,就为给个小尼姑买衣服!

那小尼姑有她白吗?身材有她好吗?秦淮茹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可惜许建国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径直带著妙真去试衣服。

倒是贾张氏眼尖发现了儿媳的小动作。

都是过来人,她一眼看穿秦淮茹的心思,狠狠剜了她一眼。

秦淮茹猛地回神。

贾张氏本打算缠著许建国占点便宜,这会也顾不上了,得先管教这个不安分的儿媳妇。

她上前掐住秦淮茹胳膊內侧的嫩肉,用力一拧:"妈......"秦淮茹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做贼心虚也不敢声张,生怕婆婆当眾撒泼坏了自己名声。

旁人看来,只当是儿媳身体不適,婆婆搀扶著离开。

秦淮茹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此刻,许建国正牵著妙真的手往民政局走去。

"发什么呆呢?"

民政局。

许建国刚走进大门,前一对新人正好办完手续。

他掏出户口本递给工作人员,顺手从布兜里抓出一把大白兔奶,笑眯眯地分给两位登记员。

奶在这年头可是稀罕物,两位登记员的脸色立刻和善起来。

“女方户口本带了吗?”其中一个登记员问道。

“我媳妇刚落户,街道办给登记在一个本子上。”

“哦……下山啊……”登记员欲言又止,没再多问。

这年代的结婚证就是两张纸,信息全靠手写。

许建国看著登记员一笔一划填写,心里莫名涌上一阵喜悦。

上辈子没娶成的媳妇,这辈子倒是白捡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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