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浓被这“无妄之灾”弄得有些恼火,一开始只是觉得被冒犯,现在更多是被碰瓷找茬的牴触。
分明是刚才那个男生撞到了她,他不去找那人算帐,盯著她做什么?
偏偏她现在既拿不出钱又分不出多余的时间,將他价格高昂的球服弄脏了,连息事寧人的资本都没有。
“这样,你加我个微信,我在校外做兼职,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这衣服先给我,等我有空会带去乾洗店洗的。”
她掏出手机加了微信,屏幕还停留在那则热帖界面上,江酌轻飘飘地乜了一眼,修长骨节把玩著金属打火机,一挑眉:“喜欢我啊?”
那则帖子被標记了“已收藏”。
许意浓脸颊红透,不是害羞,是窘迫的:“……不是!”
她只是最近手头紧迫,极为缺钱。
不可否认,她也是凡人,对那一小时1500的“租赁女友”费动心过一瞬,但自尊心和骨子里的传统保守让她迟迟没有迈出那一步。
“大教授的女儿还缺钱?”
江酌眯了眯眼,薄唇讥誚微挑,像是隨口一提,“我女朋友的位置上还空缺著人,要不你先坐上试试?”
许意浓耳边是嗡嗡作响的噪音,掩饰著她如擂鼓的心跳声,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来求我。”
江酌俯身,薄唇贴到她耳边,一字一句低沉的嗓音清清楚楚地刻入她耳中,“逾期作废。到时候,我不介意让全校人知道你跟我攀扯不清。”
对,不是找,而是“求”。
真是倨傲轻狂,野得没边了。
……疯子。
直到那道頎长的身影施施然插兜离开,虞悦就像挖掘到什么惊天奇闻,一脸激动地抱住许意浓尖叫:“艹!快告诉我们,江酌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他也不差钱呀,怎么偏偏就盯上你了?!”
唐诗曼倒是镇定,推了推厚如啤酒瓶般的黑框眼镜:“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暗恋意意。”
“……怎么可能。”
许意浓哑然失笑,“人家银行卡余额比你命都长,用得著玩暗恋吗。”
她虽和江酌是同一所市重点高中,一个在2班,另一个在12班,却从未搭过话,如同相隔了一整个马里亚纳海沟。
除开顶级豪门太子爷的背景,又是舟大物理系的王牌,辅修了金融拿双学位,江酌最被人称道的,还是那扑朔迷离的家世。
他的母亲,沪市龙头企业的女总裁江听澜,据说婚內出轨会所男模,绿了江酌的父亲,拋夫弃子,江父起诉曝光离婚后,他便遭到了报復——全市行业的封杀。
以至於现在还找不到工作,每日只能如街边乞丐般无所事事游荡,隔三差五上门破口大骂。
而三年前高考前夕,江母祸从天降,遭遇了一场重大车祸,肋骨断裂三根,抢救了足足三天才捡回一命,还被查出肺癌早期。
当时不少媒体报导了这事,说是遭了报应。
回到寢室,同宿舍的施雨晴正对镜描摹著精致的偽素顏妆容,一边不知和谁打著电话,嗓音难掩羞怯:“……你们別乱说。我现在还不是酌哥的女朋友。”
“嫂子谦虚了,谁不知道你们是金童玉女的一对!今晚,哥们必帮你拿下他!”
“谈不上我跳楼!”
许意浓面无波澜地回到桌位,打开电脑正准备做ui设计作业。
施雨晴走到她身边,大大咧咧地挽上她胳膊,率真的笑容仿佛天生能拉近关係的利器:
“意意,晚上我们学院和他们物理学院有个聚餐,我下午有课得晚来点,到时候你能帮我把这个黑胶唱片机给他吗?”
她故作熟络地递来一个黑色的方正礼物盒。
许意浓不著痕跡地抽出手,淡声回应:“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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