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钱打了过来,许意浓才如梦初醒地追了上去:“你等一下,我把钱退给你。”
“不用了。”
江酌目光灼灼地逼压下来,手握在她抬起的手机上,收拢,骨子里一股慵懒焉坏的痞劲,目不斜视道,“这顿就当补偿我未来女友的精、神、损、失、费,班长。”
未来女友?
谁是他未来女友?
许意浓皱眉,不可思议,只觉指望著能跟他好好说话简直天方夜谭。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来电显示“许敬安”。
她接起。
电话那头的许敬安语气不悦,质问:“你周五下午二点40就下课了,我问了室友说你不在宿舍,你现在在哪?”
许意浓沉默。
许敬安根本不在乎她如何回应,继续厉声道:“你现在是团支书,又是你们视传设计1班的班长,绩点一向名列前茅,这届保研名额本来就在缩减,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复习,心思野,到时候没考上出去捡垃圾,別怪我没提醒你。”
握著手机的指尖一点点掐紧:“我和系里同学在外面聚餐,前阵子比赛的庆功宴。”
“別人吃饭关你什么事?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身为名校教授,许敬安最牴触这些“无效社交”,冷声道,“谁知道外面杂七杂八的都是些什么人?八点前你必须到寢室,我会让你室友发消息。”
“你也別想著骗我,我会让你室友当场拍宿舍照片。”
一股憋闷在胸腔中滋长,许意浓咬著下唇死皮,反驳道:“这是下课时间,我又没去夜店酒吧,和大家在一起聚餐也不行?”
“你敢不按时回寢室,就试试看。到时候我会让辅导员退了你的住宿费,你直接滚回家里来住。”
说完,不等许意浓回话,许敬安那边直接掛了电话。
听著手机里的忙音,许意浓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搁浅的鱼突逢骤雨,大口呼吸汲取著短暂的生存之源。
从儿时许意浓记事起,许敬安就是这样的性子。
古板,独断,又专制。
不知是不是常年身为教师的通病,说教和控制欲日渐成为附骨在他身上的疽影。
在他眼里,许意浓仿佛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手里经过周密计算必须样样达到满分的学习机器。
至於这个机器人心情如何,高不高兴,愿不愿意,根本不重要。
因为遥控器握在他手上,由他说了算。
“意意,附近有家密室逃脱新开张,网上评分很高,我们都准备去,你要不要一起?”
结完帐后,眾人陆陆续续地走出餐厅,虞悦揽上她肩,瞥见她习惯性將手机 静音,几乎秒懂,“你爸该不会又监禁你自由了吧?”
“算了,没事,以后等你毕业了我们再聚。”
因为许意浓有一个控制欲很强的父亲,室友们都清楚她很少能出来一起活动。
谁料,许意浓不甚在意地笑笑,吐出一个字:“去。”
“可你爸那边——”
“没事,我让曼曼坐在宿舍四个位置提前拍了一百多张我看书的照片,晚上灯光的也p了。”
一群人纷纷傻眼。
唯有不远处,倚著墙那道落拓身影毫不意外,含混地笑了声。
“看不出来啊酌哥,这姑娘长了那么乖巧纯软的一张脸,私底下叛逆成这样。”
商穆唏嘘感嘆,本以为许意浓那张脸一看就是家教良好的清纯乖乖女,定然是个很听父母话的那种,没想到竟如此反差。
江酌没作声,黑色棒球帽下的五官深邃线条冷硬, 眉弓覆下一片阴影,腕骨突出凌厉,盯著那抹乖静纤秀身影的目光玩味悠长。
又乖又纯?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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