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奎的话他当然不会全信,但对方一副躺平养老的模样確实是实打实的。

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来日方长。

孰真孰假,將来自有分晓。

他此来並非是为了探底,而是因为一个人——吕宗方。

作为引路人,是吕宗方將自己一手带起来的。

直到后来牺牲前鸣枪示警,也是在提醒自己有埋伏。

因此,在得知自己的良师益友竟然是红党时,他內心的震惊可想而知。

直到后来他孤身刺杀李海丰后暴露,被万里浪派人暗杀,中枪后倒在陕州会馆门外。

贴老板把他从政保总署的枪口下救回来,这才捡回一条命。

一边是爱人的期盼,外加救命之恩。

另一边则是触目惊心的腐败,以及鸟尽弓藏、借刀杀人毫无感情的冷漠无情。

经歷如此剧变,一直以来坚持的理想和信念轰然崩塌,使得他在很短的时间內就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每每想起吕宗方的死,他的心里便难以平静,所以当初才会一咬牙,决心孤身刺杀李海丰。

吕宗方牺牲的真相,如同一团迷雾始终縈绕在他的心头。

他查过偽政保总署的档案,有关於吕宗方牺牲前的经过,档案中有关於这一段的记录含糊其辞,似乎在有意隱瞒著什么东西。

而结合相关时间点前后来看,马奎曾经出现在金陵。

当时他曾躲在街边的店铺远远一瞥,只觉得背影有些眼熟。

难道真的会是他?

想到这里,余则成又抿了口茶水,故作若无其事地感慨道:“北边天燥,风沙也大,比不得金陵养人,换作是我怎么也得爭一爭,在总部过几天舒心日子。”

闻言,马奎挑了挑眉,瞥了眼老神在在的余则成。

这是盯上自己了?

不过他问心无愧。

毕竟他是亲眼瞧著,吕宗方在跟前饮弹自尽的。

“天子脚下,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不过我跟金陵犯冲,”

马奎语气平淡道:“前段时间去出个外勤,险些栽在那,还是津门来的舒坦自在,天高皇帝远嘛。”

果然,只见余则成“惊讶”道:“巧了不是,当时我也在金陵呢!”

“想起来了,是刺杀李海丰吧,我听毛主任说过,委员长听到刺杀成功的消息,连说了三个好,简在帝心吶老余。”

余则成缓缓摇了摇头,满面苦涩道:“唉,惭愧,吕科长也因此遭了难,说起来我受之有愧呀。”

话说到这,马奎大概已经猜出了余则成的用意。

话里话外旁敲侧击,无非是暗查吕宗方的死因。

当初万里浪布下重重埋伏,最终却行动失败。

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瞧著吕宗方果断举枪自戕,事后自然是少不了春秋笔法给自己擦屁股。

包括陆军医院被灭口的那个,以及李海丰被刺杀。

有些事不上秤没四两,可一旦上了秤,千斤也打不住。

被俘活口的下落。

李海丰的作息轨跡。

这些信息不是隨便就能弄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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