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闻言抬头看了梁安一眼,他虽然不知梁安身份,可梁安身著盔甲,和陈县令同坐,足以说明身份並不简单。
因此面对梁安的询问,他毫不犹豫的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大致过程和陈县令所说並无出入,区別只是在一些细节上。
梁安一边听少年讲述,一边也在打量著少年的神情。
见他讲述事情经过时,眼神中透露著刻骨铭心的仇恨,心里已经完全信了。
仇恨可以偽装,但那种发自骨子里的仇恨,並不是轻易能够偽装出来的。
“陈县令,人我就带走了,运粮队伍这一两日便会经过柳县,必须在此之前解决隱患。”梁安起身道。
“梁都指挥使何必冒险?”
陈县令道:“你可差人去通知运粮队伍暂时留在后面城池,等危机解除再出发不迟。”
“陈县令所言確实是个良策,然运粮有时间规定,那些运粮的民夫如何等的?虽说情有可原,但若那股骑兵迟迟不走,届时粮食还能剩下几何?”
梁安起身道:“职责所在,请陈县令见谅!”
说完,梁安朝跪著的少年道:“若想报仇,就跟我走!”
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县令想保柳县不失,那些辽国骑兵,也不敢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
至於治下村庄被屠戮,又不是只有柳县一地。
甚至他上书时,还可以说辽国骑兵曾想诱骗城內的兵马出城,图谋柳县。
好在他看破了对方的算计,才保柳县不失。
到时候別说责罚了,说不定还能得到升迁。
梁安若是没有亲眼看到那惨绝人寰的场景,或许真的会从善如流,照陈县令说的去做。
可他心头尚有一些热血,做不到无动於衷。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有一些把握。
要一点把握没有,他也不会傻到去送死。
少年闻言连忙起身,追著梁安而去,没有丝毫犹豫。
两人的对话他都听在耳里,虽然不甚明白,却能听出陈县令不愿意出兵,而梁安却坚持出兵。
“混帐!”
陈县令见梁安一点面子不给,直接带著人走了,怒骂道:“本官看他出身伯爵府,给他安排宅子,好吃好喝的招待,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然而他只能骂骂,却拿梁安一点办法都没有。
梁安是禁军,他根本指挥不了。
…………
回军营的路上,梁安也从少年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
少年名叫刘虎,今年才十六岁。
母亲在生他的时候便去世了,十岁的时候,父亲也病逝了,家里只有他一人了。
好在有乡亲们帮衬,加上他从小跟父亲打猎。
虽说附近没有什么猛兽,兔子什么的小型动物倒是不缺。
这也是他看到乡亲们惨死,一路追踪那些辽国骑兵数十里的原因。
有一点陈县令並没有说清楚,刘虎並非靠一双腿一路跟踪,而是靠著辽国骑兵留下的痕跡,追踪过去的。
梁安只掌管五百兵马,隶属於驍勇军,军中设有专门的斥候。
因此他所在的营並没有专职斥候,都是从军中挑选士卒临时担任的。
平常打听点消息、探个路还行,让其追踪敌人留下的痕跡,还是被清理过的,就有些抓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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