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跪坐於棋盘两侧。

宦者奉上骰子与棋箸,刘启执黑,刘贤执白。

刘启自幼便精於六博,在宫中几乎没有对手,一是他水平確实不错,二是他身为皇太子,没几个人敢贏。

而刘贤在入长安的途中,一直在钻研六博棋,已经是箇中好手了。

三四局下来,二人互有胜负。

“再来,再来一局!”

刘启愈发起劲,正所谓棋逢对手,这种有输有贏的博弈,可比一味碾压、虐菜有趣得多。

眼见刘启彻底投入了进来,刘贤也不再保留,棋风愈发凌厉。

刘启只觉压力陡增,眉头紧皱,丝毫不敢鬆懈。

输,输,输,输,还是输。

连输五局后,刘启已是脸色铁青,他就像一个高压锅,隨时都有可能爆炸。

而且这一局他的运气很好,每一步都十分顺利。

刘启若是贏下这局,至少会释放掉一半的压力。

刘贤当然不希望这样,他需要直接堵死泄气口,让这个高压锅彻底爆炸。

他边想边投出了骰子。

“五。”

这可不是一步好棋,要是走了这一步,刘启就稳贏了。

“唉呀,刚才手滑了,容我重掷一回。”

眼看马上就要贏了,刘启哪里肯放过,他厉声喝止道:“不行!骰子既出,岂有反悔的道理!”

“可我刚才手滑了。”

“规矩便是规矩!不能悔棋!”

刘启脸上的愤怒溢於言表,眼看马上就要失控了。

刘贤直接拿回骰子,无赖地狡辩道。

“那咋了!”

“你贵为皇太子,难道就不能让让我吗?”

硬了!

刘启的拳头硬了!

虽然刘恆与先生无数次地告诉他,身为储君,需要时刻控制自己的情绪,持重为上。

可这一刻,他忍不了!

明明马上就要贏了,对方竟然公然耍无赖,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更何况他还是皇太子,自幼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怒意衝垮理智,席捲了刘启的脑海,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必须狠狠地教训对方!

什么分寸、后果,根本不重要了。

他双手抬起沉甸甸的棋盘,直接朝刘贤的头砸去!

未央宫,宣室殿。

吴王刘濞正与刘恆、朝臣们侃侃而谈。

“陛下有所不知,那东越与闽越之地,山峦叠嶂,瘴气瀰漫,非久居之地,且那越人以渔猎为生,不习耕种,不懂礼数,实为蛮夷也。”

刘恆微微頷首。“朕曾闻东海有鮫人泣珠,不知...”

谁知他话说到一半,便见侍奉左右的宦官趋步上前,与他附耳低语了几句。

刘恆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然后还不经意地看了眼刘濞。

眾人明白,这肯定是出了大事。

难道是匈奴又南下了?还是周勃那边出了问题?

刘恆很快便恢復了平静,他当即起身。

“吴王与诸位爱卿稍坐,朕有些事需要去处理。”

刘濞也不好强留,只是在心里猜测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恆几乎跑著来到了太子宫。

刘贤被棋盘直接砸中后脑,当太医令赶来时,早就没了气息。

刘启也被嚇坏了,他躲在竇皇后的怀里,根本不敢看刘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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