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菜鸟特工

“你的身份是日本来华商人，记住了吗？”

齐伯礼审视著一身商人打扮的沈诗文。

“是，老总。”

“不过老总，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

百乐门舞厅內，灯火辉煌，觥筹交错，与外界的民生凋敝恍若两个世界。

沈诗文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

他清秀的面上带著得体的微笑，从容周旋於各界名流之间，与几位素未谋面的女士打招呼也显得十分自然，毫无生疏之感。

他看似隨意，实则目標明確，正不动声色地接近今晚的目標——中村太郎。

“先生，能请您跳支舞吗？”

一个婉转的女声在身旁响起。

沈诗文回头，只见一位容貌明艷的歌女正含笑看著他。

几乎同时，一行蔚蓝色的字幕自她头顶浮现：

【胡曼，阵营：红党地下工作者，表面身份：百乐门歌女。】

沈诗文心下瞭然。即便没有系统提示，老顾之前的交代也让他对此有所预料。

在百乐门这等鱼龙混杂之地，风情万种、交际广泛的歌女，確实是传递情报的绝佳掩护。

他优雅地执起胡曼的手，隨著音乐步入舞池。

“先生看著面生，不是本地人吧？”胡曼依偎在他怀中，看似亲昵地低语。

“刚从日本过来，做些小生意。”沈诗文从容应答。

“刚来中国？”胡曼眼波流转。

“是，初来乍到。”

“您的汉语说得可真好，一点听不出日本口音。”

“您过奖了。”

“先生带怀表了吗？不知现在几点了？”

沈诗文从怀中掏出怀表，在她面前轻轻一晃：“时间不早了。”

胡曼借势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老顾让我传话：警局的內应即將调任，组织需要你证明自己……关於刘四千的事。”

话音未落，她忽然在他脸颊上轻啄一下。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善意的起鬨和口哨声。

沈诗文面上適当地露出一丝赧然，隨即化为风度的微笑，继续与她共舞。

“有尾巴。”他低声提醒。

“军的还是文的？”

“都有。”

沈诗文鬆开她的手，声音扬高了几分，带著恰到好处的殷勤：“胡曼小姐，不知稍后可否有幸送您回家？”

“夜生活才刚开始，怎么就想著回家了？”胡曼娇嗔道。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同时扫过不远处卡座里已带醉意的中村太郎。

系统信息確认，此人確是日本特务机关成员，表面身份为商人。

胡曼心领神会，婀娜地走向中村太郎，嗓音柔媚：“您就是中村太郎先生吧？”

中村回头，眼中闪过惊艷：“胡曼小姐！真是幸会！之前几次想邀您共舞，都未能如愿。”

胡曼掩口轻笑：“是缘分未到呢。正巧，我认识一位日本朋友，今日有幸遇见，特来引荐给太郎先生。”

沈诗文適时上前，脸上堆起熟络而略带諂媚的笑容：“中村前辈，真是好久不见了！”

中村太郎面露疑惑：“你是……？”

“前辈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在东京见过，您曾慷慨资助我们早稻田大学的社会活动，我们所有同学都对您敬佩不已！”沈诗文语气充满恰到好处的敬仰。

中村太郎微微一怔，隨即脸上浮现出受用的自豪。

他確实与早稻田大学有些往来，虽非什么重大资助，但在美人与同伴面前，这无疑是彰显他地位与“善心”的绝佳机会。

“哦——！”中村太郎立刻顺势摆出恍然且亲热的姿態，“你看我这记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晚辈川崎一郎。他乡遇故知，实在是荣幸！前辈，我们定要好好喝几杯！”沈诗文举杯，姿態放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