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泼皮上门

赖头张冷哼一声：“来干什么？老子问你，你是不是把村头王婆子的老母鸡拿走了？”

寧远没说话。

赖头张轻轻一挥手，身后几个泼皮立刻衝进了屋內，很快便端出了一个盆。

盆里是昨天吃剩下的燉鸡。

“寧远，铁证面前，你还如何狡辩？”

“狡辩？这是我买下的！”寧远咬牙道。

赖头张笑了，三角眼中透出一丝不屑：“告诉你，这鸡是老子寄存在王婆子那的，本想等著过些天补补秋膘的，现在他娘的倒给你们吃了！”

“吃了老子的鸡，那就赔钱吧！也不多，10两银子就行！”

“赔钱？10两？？？”

寧远听了面露慍色，“赖头张，你別太过分！就算要赔钱，10两银子能买多少鸡了！”

赖头张把玩著手指上的玉扳指，闻言轻蔑一笑。

“过分？麻脸，你好好给他算算！”

话音落下，

那个正端著燉鸡，长著一脸麻子的泼皮当即应声说道：“这只老母鸡是我们老大的宝贝，每天都能生蛋！一个月就是三十个蛋，每个蛋又能孵出小鸡，鸡生蛋，蛋生鸡！我们老大让你只赔10两，已经算是开恩了！”

“听见没！赶紧赔钱！”

赖头张得意一笑，甚是满意。

“你！”寧远大怒，“你这不是耍无赖么！”

“无赖？你说对了！老子本来就是无赖啊！哈哈哈！”

赖头张哈哈大笑，但很快收敛笑容，“不想赔钱是吧！那也行，把你欠下的债立刻还给我！”

“欠债？”

寧长歌闻言，看向寧远，“大哥，你跟他借钱了？”

没等寧远开口，赖头张哼道：“你这傻子也不想想，这些年你大哥为了照顾你给你看病，哪来这么多钱？还不是老子心软，借给了他！”

“九出十五归，一共欠我15两银子！今天寧远你要是不认这老母鸡的帐，就把这15两银子立刻给我！”

九出十五归！

寧长歌眉头紧锁。

一般来说，民间借贷九出十三归就已经够黑了，

借10两银子，到手9两，还的时候得还13两。

如今九出十五归，

这得还15两，几乎翻了一倍！

“说好的到年关才还钱，你现在来问我要，我哪有！”寧远咬牙道。

“没有？”赖头张冷笑一声，“那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母鸡的钱认了，要么你跟你弟弟就滚出这间屋子，以后这里就归我了！”

他打量著四周，“老子也算发善心了，你这屋子破破烂烂，也没什么稀罕的！不过好歹有座炼炉，还有些铁疙瘩，说不定能卖点钱。”

“什么！这不行！”

寧远听到赖头张要霸占他们的房子，脸色骤然大变。

这屋子是他们的祖宅，是爹娘留下的。

要是没了，

他百年之后怎么面对地下的爹娘啊！

“这不行那不行，我是来跟你商量的？”赖头张也火了，“兄弟们，动手赶人！”

“好嘞！”

麻脸把端著的燉鸡盆往地上重重一砸，同来的泼皮纷纷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慢！”

寧远伸手阻止，脸色灰暗，“这十两我认了！不过要到年关，到时候我一併给你！”

“早说嘛，何必坏了和气呢！谁不知道，我赖头张向来是以德服人！”

赖头张哈哈一笑，

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契约纸，“一共二十五两，既然答应了，那就来按个手印画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