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赛罗心中的妒恨更盛,胸口剧烈起伏。

不等他含愤出声,转过头来,提图斯脸上的笑意已然淡去,重新望向他的眼神里寒光乍现,声音也在变冷:

“请问奥赛罗爵士,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的不尊重我?

我的侍卫队长非但没有收缴你们的武器,还把你们完完整整、一个零件都不少地带到我的城堡里……这见异鬼的和平时期!不管怎么说,我想,星梭城已经给到布莱蒙城充分的尊重。

可身为客人的你,从我们初见面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大人』?”

奥赛罗闻言,总算还记得如今身处之地,確是眼前这位少年伯爵的家堡。莽撞的骑士强行按捺住胸间的怒火,咬牙切齿道:

“好…好,我就称你一声『大人』!提图斯大人,无论你如何巧言令色,布莱蒙城的荣誉终究不容玷污!你若真的有种,就跟我比上一场。输了,你就乖乖放萝拉小姐跟我回去!”

被提图斯一眼探清底细,確实是个粗人的奥赛罗的礼貌没有延续多久。

他根本不善口舌之爭,於是拿出自认为最擅长的本领,想用武力教训一下“尊贵的”星梭城伯爵大人。

比武决斗,或者叫比武审判,在这片名为“维斯特洛”的大陆上向来盛行。

比斗的结果,可用於裁定纠纷、解决爭议……当然,具备一定身份的人物才有此项资格,若非贵胄子弟,那至少得是个骑士。

布莱蒙骑士的吼声在厅里迴荡,提图斯比个手势,止住正欲上前阻止或是请求代主应战的帕克队长。

年轻的伯爵眼底没有分毫惧色,反而藏著几许玩味。

他可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爵爷,有的是技艺和手段!对付这种容易被情绪冲昏脑壳的莽夫,他有足足一百种方法让对方走不出星梭城。

一百种!

前厅的空气仿若凝固,部分卫兵的手都下意识地按在自己的兵器上,只等某人一声令下。

只有一人还在胡思乱想,惦念些有的没的。

啊!这是为我,为了爱情所发起的神圣决斗吗?真是太浪漫啦……

站在提图斯身后的红髮少女,目光牢牢黏在对方身上,双手捧举胸前,一幅满怀期待的模样,小心臟“砰砰”乱跳,几乎要衝出胸膛。

她既兴奋於骑士小说里书写的景象,当真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又暗自为她的提图斯感到忧心。

萝拉小姐是一位標准的顏值党,完全没有站在家族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她仅仅觉得,外表粗獷的奥赛罗更符合人们常规印象中的战士形象,而不確定她的爱人能不能打……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用力压下,嘴里喃喃著“提图斯一定能贏!”,身体不自觉地往前挪移,都快贴到提图斯的后背上。

好像听见了少女的自言自语,提图斯侧首给她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接著,欣然同意了奥赛罗的要求:

“行。作为对你无礼的惩罚,你输了,就给星梭城留下点物件罢。”

奥赛罗也是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小鬼真敢答应,糙脸上的表情立即兴奋起来,並不在意对方口中的注码。

在场眾人分成两拨,涇渭分明,簇拥著许下比斗约定的二人走出大厅,来到主堡前的宽敞庭院里。

庭院的地面,由形状不一的白石砖板铺就而成,石板非常平整,只有一些绿色的草茬从相邻石砖的缝隙间顽强冒出。

庭院一边掛著的盾牌表面,绘有培克家族的纹章——

橙金底色上的三座黑城堡。

象徵著这个古老家族曾经广袤无垠的肥沃土地和所拥有的三座城堡:星梭城、白园城、杜斯顿伯里。

后两座城堡及其封地,其实早已被剥夺,但培克们始终没有调整自家纹章图案的打算。

庭院中央,则是一左一右,並肩而立的两座高大石像。

左边的石像高举战锤,右边的石像拄剑而立,分別是培克家族歷史上的著名骑士——“碎盾者”厄拉松和“围城者”布拉奎兄弟俩的雕像。

这两位爵士曾隨“復仇者”埃默里克·培克伯爵一起剿灭过敌对家族势力,前者攻破城门,后者围杀敌首。

据说培克家的第二座城池白园城,就建立在那个被灭家族的旧址上。而在星梭城的外围城墙里,现还存有当年被拆下来的来自敌对家族围墙的大型石块。

提图斯心想,培克的族史上,兄弟子侄的关係倒是总能亲密无间,为了同一个目標相互协助、砥礪前行。可惜的是,到他这一代仅剩下自己一根独苗……黑火叛乱后,逃到狭海对岸的那些培克族人不算的话。

他和他的对手来到“碎盾者”和“围城者”的石像前,面对面站定。

提图斯发现,这对兄弟的石像鎧甲,虽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但凑近看,纹路依然清晰可见。

他们眼神威严地俯瞰著星芒堡前的青白庭院,仿佛在见证即將发生的这一场因爱而起的爭斗。

发觉提图斯还有閒情逸致观摩院中的石像,奥赛罗被其从容的姿態所激怒,才刚平復下去的火气腾的再度窜起。

没错,他也在小瞧对手,却很双標的认为,对手不应当轻视自己!

奥赛罗做好下狠手的准备,心里暗暗发狠:

培克家天生邪恶的小鬼,我这就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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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石像:“碎盾者”和“围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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