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房间的床板依旧坚硬,但身下不再是冰冷潮湿的地面,而是铺著一层薄薄的草垫。

当黎明的微光透过高处那扇狭窄的、带著铁栏的窗户照射在扎克脸上时,他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睛。

没有迷茫,没有赖床,穿越前养成的自律和穿越后刻入骨髓的危机感,让他像一台精密的机器般准时启动。

他悄无声息地坐起,先在狭窄的空间里完成了一套拉伸动作,活动开经过一夜休息略显僵硬的筋骨。

然后,他面朝墙壁,静静地站了十分钟,调整著呼吸的节奏。

这不是六式,只是他根据现代运动恢復知识和自己身体感受总结出的热身方法。

在这个每一分力量都至关重要的地方,他必须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更善用自己的身体。

推开房门,走廊里依旧寂静,大部分“新生”或许还在沉睡。

扎克径直走向东区食堂。食堂的氛围果然与之前天差地別,虽然依旧无人高声喧譁,但少了那种死气沉沉的绝望感,多了几分紧张的活力。

食物是自助的,大盆里堆满了烤得焦香的肉排、水煮的土豆和豆子,甚至还有一桶冒著热气的牛奶和一小筐不算新鲜但確確实实存在的水果。

扎克取了一份足量的食物,在角落坐下。他切割著肉排,肉质紧实,充满能量。

味蕾享受著久违的满足感,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昨天黄昏后巷那溅血的触感和“灰鼠”绝望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底片,印刻在所有感官的底层。

他咀嚼著,吞咽著,將这些复杂的滋味一同咽下,转化为生存和向上的燃料。

那个白色面具身影也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带来一丝隱忧,但很快被更紧迫的当下压了下去——生存,然后变强。

上午,刺耳的集合哨在二號训练场响起。

场地比之前那个大了数倍,地面铺著特製的砂石,周围摆放著各种沉重的器械。

站在这里的学员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个个眼神锐利,身上带著或浓或淡的煞气,显然都是经歷了初步筛选的“苗子”。

巴顿和莫里也站在人群中,巴顿看到扎克,眼神复杂,有不服,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莫里则立刻挤出一个討好的笑容。

教官沃尔夫如同一尊铁塔般矗立在眾人面前,他身边还站著一名身材精瘦、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中年男子,腰间佩著一把长刀。

“从今天起,你们才算真正开始接触世界政府隱藏的力量。”

沃尔夫的声音依旧冰冷,

“废话不多说,你们接下来要接触的,是超越凡人极限的体术——

『六式』!

它是基石,也是利刃。掌握它,你们才有资格谈论未来。

当然,过程可能会死,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滚回外围当个杂役。”

无人动弹,空气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这位是史密斯教官,负责你们『六式』的基础奠基。”

沃尔夫指了指身边的佩刀男子,

“他的话,就是命令。”

史密斯教官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如同刀锋刮过皮肤,让人不自觉地绷紧。

“六式,不是杂耍。

它是杀戮术。

第一课,感受你们的身体,挖掘你们的极限。”

他没有过多解释,直接开始了残酷的体能测试:负重於恶劣地形下的极限越野、抗击打训练、反应神经的躲避球(用的是铁球)。

巴顿在这种纯粹的身体对抗中如鱼得水,力量爆发惊人,虽然技巧粗糙,但那股蛮横的劲头让负责测试的老兵都微微侧目。

莫里则惨不忍睹,投机取巧被史密斯教官轻易识破,罚做了双倍的负重深蹲,累得像条死狗。

扎克处於中游。

他的绝对力量不如巴顿,但胜在运用技巧。

穿越者的灵魂让他更懂得呼吸配合、发力技巧和节省体力。在躲避铁球时,他並非全靠速度,而是更多预判轨跡,用最小的移动幅度避开,这引起史密斯教官一丝不易察觉的注意。

下午,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史密斯开始讲解“六式”第一式——“铁块(tekkai)”的基础理念。

“铁块,绝非简单的硬抗!”

史密斯低喝一声,演示般任由一名助教用木棍击打他的手臂,发出沉闷的响声,手臂却毫髮无伤。

“它是通过意识控制,在瞬间加速血液流动,使肌肉硬度达到极致,同时配合特殊的呼吸法,形成短暂的防御状態!愚蠢的硬撑,只会震伤內臟!”

学员们尝试,结果可想而知。

要么肌肉绷紧却毫无效果,要么憋得满脸通红差点晕厥。

扎克仔细听著史密斯的每一句讲解,观察著他演示时肌肉的细微变化和呼吸节奏。

他尝试调动意念,但现代科学的思维让他下意识地去寻找其中的“原理”——是局部充血?

还是神经信號超频?

这种“理解”反而成了障碍,让他无法像巴顿那样纯粹地“相信”並蛮横地去尝试,结果他的表现甚至比一些只知道傻傻用劲的人还差。

史密斯走到他面前,冷冷道:

“想得太多!身体还没学会走路,就想研究天空为什么是蓝的?愚蠢!忘掉你的脑子,先用你的身体去感受!”

扎克心中一凛,意识到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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