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的人都傻了。

“臥槽,什么情况这是,赛博撞鬼?”

“真的假的!主播是不是凉了?”

“快打110……,不……120……,不……还是直接打……”

……

与此同时。

琴城,某个二手车批发市场角落的一家商铺中。

瘦得跟个麻秆似的马有才一边收拾直播器械,一边对躺在沙发上挺尸的钟邪说道:“咋样,我的这个创意不错吧,这下咱们肯定能火。”

“火你大爷,”钟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看见人家都退单了,还有,你这个时候上特效干什么,別人真以为咱这闹鬼了。”

“嚇,你到底懂不懂。”

马有才夸张地一摊手。

“知不知道什么叫製造话题,你信不信过一会咱哥俩说不定能上热搜,你等著看吧,明天直播间人数起码翻倍,只要人数多了,你还怕没有胆大的。跟穷比起来,鬼有什么可怕的。”

钟邪没搭理他,摸起搭在椅背上的道袍盖在脸上。

直播这事看著挺乐呵,动动嘴皮子就行,实际上从脑袋到浑身的肌肉都得紧绷著,几个小时的直播下来,比办事还累。

马有才自顾自地在一旁嘆气,“你说这年头生意怎么这么难做,卖个二手车还得琢磨著怎么做直播。”

马有才本名马景来,是钟邪的大学舍友,俩人都是学机械的。

虽然是所211,但大四上学期学校让弄实习证明时,两人找了一圈工作,发现本科除了进厂就是进厂,两人一恼,合伙开了这么家二手车行。

马有才是个不折不扣的技术宅,虽然不是车辆工程专业的,但自己在网上找教程学了小半年,竟然成了个技术大牛,什么样的事故车到他手里都能焕发第二春。

凭藉钟邪过硬的口技和马有才过硬的手技,车行开业以来生意还算凑合。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二手车突然掀起了一阵短视频的风,各种车贩子不研究怎么收车卖车,研究起拍段子了。

不过还別说。

真有那么几个车贩子做起来了。

什么四哥五哥六哥的。

一旦粉丝量积累起来,收车卖车都方便了很多。

两人一琢磨,现在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勤劳致富的“勤”在这个年代指的就是脑子勤,不愿意动脑子早晚得被淘汰。

一头扎进短视频里研究了几天,发现各个赛道都挤满了人。

只有灵异直播这个赛道现在还不算拥挤。

两人在网上买了道袍、符篆、铜钱剑、血浆之类的道具,设计了几天的剧情,这才有了今天的这齣。

“你说,这世界上真有鬼么。”马有才一边用拖把拖著地上的血浆,一边扭头问钟邪。

“有啊,这屋里不就有两个,”钟邪手指在两人之间一比画,“一个穷鬼一个色鬼。”

马有才挥舞了一下拖把,作势要拍在钟邪脸上,以示自己对“色鬼”这个称呼的不满,看见后者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態了,只得作罢。

“你还別说,你那套小词还挺像那么回事,啥啥相衝来著?”

“卯酉相衝隱奥机,命途玄妙费猜疑。

灵窍易开神魂异,异象频逢世所稀。

夜逢仙者传真意,昼遇神书解惑迷。

鬼魅虽驱难定数,天机纵握亦忧疑。”

钟邪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悠悠地念了出来。

“呦,”马有才来了兴趣,“不愧是理工男中的文艺青年,哪个大诗人写的,我怎么没听过。”

“大诗人个屁!”钟邪鬱闷道。

这首歪诗是钟邪小时候,村里一个瘦老道给他批的八字。

说来也怪,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几乎连《唐诗三百首》都还给语文老师了,偏偏这首只听老道念叨过一遍的打油诗,像是在脑子里扎了根,忘都忘不掉。

“哎哟喂,这说不定是个高人吶!”马有才听完经过,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寻常人哪会写诗!”

“什么鸟高人,不就是诗嘛,谁不会写。”钟邪脑海中浮现出那瘦老道的酒糟鼻,一脸的不屑。

“你就是嘴硬,”马有才撇了撇嘴,“我都不给你出高难度的,你能写个鹅鹅鹅,曲项向天歌那种水平的就算你牛逼,晚饭我请你。”

钟邪一骨碌翻起身,“你说的哈,反悔是孙子,你可听好了!”

“鸡鸡鸡,逢人笑嘻嘻。k活二百六,全套六百一。”

噗……

马有才刚喝进嘴的一口水全喷到了地上。

鼓著眼看著钟邪半天,才幽幽地伸出大拇指,“你牛逼,我都是去书院路找一百块钱的。”

……

“那辆718怎么办,放那可是快一个月了。”

晚饭桌上,马有才一边炫饭,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这货也不知道什么体质,不管吃多少,干吃不长肉,永远跟个麻秆似的,典型的廋宅。

这话直接让钟邪没了胃口,“你丫是不是故意的,吃饭的时候说这个,成心不想让我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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