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山庄,聚义厅。

厅堂宽敞,数根粗木柱支撑高阔屋顶。

大厅主位后的匾额上,赫然四个大字:长命百岁。

时有尽端坐主位,把玩著核桃,面沉如水。军师自然地在旁打扇,又朝身旁弟兄递个眼色。

对方心领神会,快步出门作了传唤。

『三更半夜,带伤上山,魁梧头陀......还是逃亡来的。』

等待之余,时有尽心中叫苦连连,提升员工忠诚度的计划还没头绪,又来个烫手山芋。

......

不久,脚步声自外传来。

一个异常魁梧的身影踏著月光走了进来。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气宇轩昂。

可谓: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活脱脱武松啊......”时有尽原本懒散的身姿不由坐直几分。

仔细端详,这武松比他在书中学到的身高九尺、杀神头陀的样貌差了点。少了些想像之中该有的杀气。

受伤不假,胳膊处手法粗糙地缠了层布料止血,此时还滴答往外渗著血。

堂內眾山贼的目光,在自家大王与那壮汉之间频繁交错。

时有尽面不改色,显得有些冷漠。朝军师丟个眼神。伤势可控,在未打探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他没有著急出手救治。

吴淳竹立即肃容问道:“你可是行者?”二人路上早有沟通,军师十分通人性。

“在下一路奔波,算是行者。”

时有尽扫他一眼,心想八成是武松没错。

都自称“行者”了,总不能是悟空吧。

时有尽读过《水滸》,虽重点看的是“西门庆巧骗潘金莲”的段落,但对武大郎的弟弟武松,印象极深。

此人性烈嗜杀,兄长安在时尚有顾忌,自武大郎遭西门庆与潘金莲毒害,他便彻底大开杀戒。

时有尽正暗自思忖,无意侧首,却瞥见军师神色的异样。

一心壮大山庄的军师,对力量的嚮往不言而喻。

但时有尽不这么想。

武松......他脑中闪过梁山好汉的悲惨结局,再看看自己这好不容易“合规化经营”的山庄......

再试探一下,若是武松,断不能留。

时有尽咳了一声,將注意力拉了回来,见壮汉不言语,询问道:

“弟兄,说说吧,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回庄主,我夜晚登山时,遭遇了大虫。与其缠斗几番,我將其打跑,得以虎口逃生。胳膊是在缠斗中被虎爪抓伤。”

听闻对方能有打虎之能,吴淳竹眼前一亮,手中扇风的羽扇都停下了。

时有尽心中却已然有了决断——忍痛割爱。

“弟兄,我看你似曾相识,莫不是清河县武松?”他气势迫人,不等对方多言。

“我旭日东升山庄,全庄上下和谐,员工努力上进,目前暂无纳新计划。要不阁下去隔壁山头问问?那家大当家姓宋,我可为你写封推荐信过去。”

壮汉一愣,显然没料到这逐客令。

他因失血脸色苍白,强撑著抱拳:“多谢庄主指点,但在下並非武松。我乃清河县武植,且从未听闻我县有武松这號人物啊?”

“哦,原来不是武松。”

“等等,武植?”时有尽刚鬆一口气,猛然瞪大眼,“武大郎?!”

可眼前这身高八尺、壮如老牛的汉子,跟“三寸丁”武大郎有半毛钱关係?!

疑惑未解,堂下的武植已如风中残烛,轰然倒地,昏死过去。

“当家的,他昏过去了!”一个胖山贼喊道。

这声下意识的“当家的”,让时有尽心头一凛。

他推行“庄主”称谓的改革,看来远未深入人心。

军师如此,余下山贼亦如此。

制度的改变,並未真正扭转这群人的本质。

思索间,只听军师吴淳竹已惋惜道:“庄主,天未亮,下山请大夫是来不及了,这武植怕是没救了。”

“不如把他丟出去吧,省得晦气。”先前的胖山贼突兀地站出来提议道。

更让时有尽脊背发凉的是,一向还算稳重的军师吴淳竹,竟也附和道:

“庄主,寨中无大夫,既已成定局,不如我等把他丟出山庄?”

山贼无情,山贼无情啊。

他自从穿越到此,依靠系统几乎是將山寨表面番然一新。

可如今堂下瞬间的合拍,像一盆冰水浇醒了时有尽。

悠閒日子过久了,他差点忘了——这群人,骨子里还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山贼。

『二当家可能反叛,军师可能反叛......隨便哪个嘍囉起了歹心,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穿越者,还不得被砍成臊子。』

时有尽看著地上昏迷的壮汉武植,一个念头无比清晰:『不行,他必须救活。』

身处山寨,他想逃跑难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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