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迎客厅的纷扰中脱身,萧炎將薰儿送回小院后,独自一人来到了幽静的后山。
是时候彻底解决斗气修炼的问题了。
他在山崖边的青草地上盘膝坐下,从指间取下那枚母亲留下的黑色戒指。反覆端详片刻,仍未发现任何异常,便不再犹豫,眉心处灵魂力量奔涌而出,如潮水般將戒指彻底笼罩。
戒指上的灵魂印记与禁制依旧稳固,但在萧炎凡境巔峰的灵魂力量细致感知下,他清晰地捕捉到一丝既冰冷又炽热的诡异气息隱藏其中,甚至还伴隨著极其微弱的灵魂波动。结合三年来斗气被莫名吸收的状况,一个猜测浮上心头:“这里面……莫非藏了个人?不,活人无法存於纳戒,那么……是一个强者的灵魂?”
他眉头紧锁,声音带著压抑的冷漠与怒意,还有一丝后怕:“这位朋友,藏身於我身边十数年,更连续三年窃取我的斗气。既已被我发现,何不现身一见?”
一声悠长的嘆息自戒指中传出。旋即,一团朦朧的白雾涌出,凝聚成一道近乎透明的苍老人影,悬浮於半空。人影面容上带著几分尷尬,开口道:“小娃娃,对不住了。老夫亦是迫不得已。既然被你察觉,老夫也不再隱匿。”
萧炎心头一紧。果然有一个强者的灵魂寄宿於此!那这十年来,自己的一切岂非尽在对方眼中?他沉声道:“老先生是何来歷?为何潜藏於此戒中?”
那灵魂体,即药老,活了无数岁月,何等精明,一眼便看穿萧炎的担忧。他立刻解释道:“小娃娃莫要担心,老夫也是三年前方才甦醒,此前一直陷入沉眠,对你之事所知甚少。近三年实是因灵魂之力濒临溃散,不得已才吸收你些许斗气维繫存在,否则早已烟消云散。”
萧炎並未因此放鬆警惕,人死之后灵魂还能存留,其生前实力必定极为恐怖。在未明对方底细和意图前,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称呼老夫『药老』即可。往日名讳,不过是过眼云烟。”药老嘆息一声,姿態放得很低。他深知,既已被对方看破行藏,便失了拿捏高人姿態的先机,索性坦诚以待。“老夫对你绝无恶意,也绝不会白受你三年『供奉』,你有何要求,尽可提出。”
“要求暂且不提。”萧炎目光锐利,“我只想知道,老先生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戒指里?或者说,这枚戒指,本就是老先生之物吧?”
“唉,你倒是执著。”药老无奈,只得简略说道,“老夫乃是一名炼药师,遭奸人暗算,肉身尽毁,唯余残魂侥倖遁入这枚戒指,方才逃得性命。在其中昏睡了不知多少岁月,直至戒指流落至你手,也算是……一段缘法。”
“炼药师?”萧炎心中瞭然。怪不得能灵魂长存,原来是一位品阶绝不低的炼药师。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反而道:“原来药老先生来头如此之大,不过,既然您已甦醒,是否可以考虑离开了?小子今年已十五,需潜心修炼斗气,恐怕再无余力『供奉』您了。”
药老闻言,顿时感觉像是在和一个同龄的老狐狸打交道。炼药师身份尊贵无比,对任何修士都是梦寐以求的助力,这小子竟毫不心动?是防备心太重,还是另有依仗?
他此刻刚甦醒不久,灵魂力量十不存一,自保尚且艰难,若被魂殿那帮爪牙察觉,必將万劫不復。
更何况,天生灵魂力量达到凡境巔峰、心志坚毅、体魄天赋更是惊人的苗子,可谓万中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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