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婭的脸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整个人几乎要埋进林默的胸膛，心跳声大得仿佛能盖过星港的引擎嗡鸣。
她能感觉到林默胸腔传来的、同样剧烈的心跳，以及他环抱著自己的手臂那坚实而微颤的力量。
“默默哥哥…”她声音细若蚊蚋，带著前所未有的娇羞和一丝被珍视的甜蜜，“你…你刚才…”
林默没有让她说完，他稍稍鬆开怀抱，但双手依旧捧著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著她发烫的脸颊。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阴鬱或空洞，而是如同被雨水洗过的夜空，清晰、深邃，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复杂情感。
“艾丽婭，”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看著我，听我说。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一些听起来可能无比荒谬，但却是我亲身经歷、千真万確的事。”
艾丽婭抬起迷濛的眼，对上他郑重的目光，虽然不解，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信。
“我…死过一次。”林默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一样在安静的室內炸开。“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可能里…或者说，上一世。”
他不再隱瞒，將自己那颓废、绝望的“上一世”缓缓道来。
讲述自己如何被nmd击垮，如何自我放逐，沉迷虚擬世界，成了一个彻底的废人。
而艾丽婭，却如何一步步成长为联盟最耀眼的机械天才，如何始终如一地陪伴在他身边，用她自己的方式试图温暖他、拯救他。
他的声音带著痛苦的涩意，描述著星港百年庆典的虚假欢欣，描述著异种如何以远超预料的方式发动突袭，描述著防御系统如何因內部的漏洞和未知的攻击而崩溃。
他讲到艾丽婭如何在最后的危急关头，用超载的工程臂推开他，自己却…
“…我最后看到的，是你在维生舱里汽化…而我…没能保护你…我们…都死在了那里。”林默的声音哽咽了，那段记忆无论回顾多少次，都如同最锋利的刀，切割著他的灵魂。
他將艾丽婭更紧地搂入怀中，仿佛要將她揉进骨血里，才能確认此刻的真实。
艾丽婭静静地听著，碧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隨后是铺天盖地的心疼。
她终於明白，默默哥哥这段时间眼底那不属於这个年龄的沉重和偶尔闪过的极致痛苦从何而来。
原来他独自背负著如此残酷的记忆，走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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