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眼熟。

不知多久之后,当诺文能从四个面精確描述同一棵树的形態时,他终於察觉到了异常。

“停一停!”他轻拍龙娘的肩膀,“我们是不是又路过这棵树了?”

安卡拉停下脚步,顺著诺文示意的方向看去,又茫然地环顾四周,最后用尾巴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拐杖嘎吱嘎吱响。

“好像...是喔。”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诺文心头:“你不认得去『小傢伙们』村庄的路?”

“我很少去那边嘛。”龙娘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怕嚇到他们,每次都是远远看一眼就走了。记得是往这个方向走没错的呀...”

看著眼前这位力能扛鼎却记不得路的龙娘,诺文感觉自己的伤口更痛了。

唯一的嚮导是个路痴,而自己的伤口还在隱隱作痛,食物和水更是全无著落。

诺文顿感眼前发黑,安卡拉却突然动动鼻子,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我闻到了!”她兴奋地喊起来,“不是我迷路啦,是甜甜树在呼唤我!”

没跑多远,几棵带著奇特斑纹的粗树出现在眼前。

安卡拉把诺文往地上一放,兴冲冲地跑到树前,张开嘴就准备对著树干来上一口。

“等等!”诺文赶紧叫住她。

他放眼望去,只剩几颗老树还活著,其他的小树都枯死了,遍布咬痕,显然都是安卡拉乾的。

“安卡拉,你平时...就这么吃?”

“对呀。”龙娘理直气壮地回答,嘴边还掛著一丝可疑的口水,“树心是甜的,好吃!”

诺文心中腹誹:我看这荒原是被你啃禿的吧。

不过,他倒也需要补充水份...

“直接啃,只能吃到木头渣子。”他忍著痛,迅速整理构想,“想喝甜甜的东西吗?”

“想!”安卡拉立即凑了过来。

“那就听我的。”诺文用拐杖指向老树中下部,“用石头,指甲也行,对,就在这,轻轻划开一道口子...別太深!哎!只剥树皮!”

在诺文鸡飞狗跳的指导下,安卡拉总算学会了控制力道。

她小心地划开树皮,又削了一根光滑的小嫩枝,在划口下方刮出引流槽,再把木条斜著插进去。

很快,一滴滴清澈晶莹的树液,顺著木条的末端滴落下来,滴进树叶的尖锥杯里。

龙娘小心地捧著杯子,伸出舌头舔了舔。

“好喝!好甜!还没有渣渣!”

她咕嚕咕嚕地喝著,幸福得连身后的尾巴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来摇去,拍得地面砰砰作响。

“诺文,你的小棍子好厉害!”安卡拉看著诺文,眼神里充满崇拜,“你居然知道怎么让树自己把甜甜的水吐出来!”

看著龙娘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诺文轻轻笑了笑。

人类正是学会了用工具补全自己的短板,才能站到食物链的顶端。

他先抹在手背上,又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这才抿了一口。

不怎么甜,还发酸。

他能感觉到伤口附近的肿胀,热流一股股涌上来,额头温热,背后却开始微微发冷。

诺文皱著眉头,还在为身体的状况发愁,安卡拉却停下了摇摆的尾巴,耳朵微微一动。

龙娘將叶杯一口塞进嘴里,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灌木丛,压低声音:“有『小傢伙』!”

只见树丛后,五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正探头探脑。他们长著毛茸茸的大圆耳朵,棕或黑色的头髮改在头巾下面,两只小手扒著灌木,细长的尾巴缩成一团。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霸主的威严瀰漫开来。

当鼠人们的视线与安卡拉对上的瞬间,空气凝固了。

“嘰——!逃命哇!”

鼠人嚇得炸了毛,丟下篮子就抱头鼠窜。

但他们怎么可能快得过安卡拉。一阵风颳过,安卡拉已经回到了原地,一手提溜著一只瑟瑟发抖的鼠人。

“妹妹!”被左手抓著的鼠人闭著眼,大声哭喊,“告诉妈妈,姐姐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啦!要被大怪兽吃掉啦!”

“呜呜呜...姐姐!”被右手抓著的鼠人哭得更惨,“你也要告诉妈妈!妹妹也不能回去吃饭啦!”

两姐妹在半空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她们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对视著。

“呜哇——!我们两个都要被吃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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