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娜拿著那份尘封的档案,转身离开。

没有理会菲利普斯那张因阴谋得逞而扭曲的脸。

也没有理会门外那些幸灾乐祸、怜悯、或是看好戏的目光。

她径直穿过大厅,每一步都踩得坚定而又沉重。

“队长!”

几名第三分队的队员快步追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为首的,是艾莉娜的副手,一个名叫凯恩的年轻男人。

“队长,厄罗姆屠宰厂太危险了!我们跟你一起去!”

“对!我们跟你去!”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其他几名队员也纷纷附和,眼神恳切。

艾莉娜停下脚步。

她看著这些与自己朝夕相处,虽然实力平平,但却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下属们。

心中,难得地划过一丝暖流。

但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不必。”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们的实力,还不够。”

“去了,也只是累赘。”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所有人的热情。

凯恩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与不甘。

“可是,队长……”

艾莉娜没有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她转过身,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决绝而又孤高的背影。

她知道自己的话很伤人。

但她必须这么做。

菲利普斯已经將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与她走得近的人,都可能成为下一个被针对的目標。

她不想连累他们。

这个理由,她不会说出口。

她艾莉娜,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

科尔城郊外。

老旧的蒸汽巴士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顛簸前行。

车窗外,城市的轮廓早已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荒凉、破败的景象。

废弃的农田,倒塌的房屋,以及在风中摇曳的、光禿禿的树干。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衰败的气息。

艾莉娜独自坐在巴士的最后一排,靠著窗。

隨著巴士越来越深入这片荒野,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那不是物理层面的压迫。

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直接作用於精神的压抑感。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扼住她的灵魂,让她感到阵阵心悸。

艾莉娜的眉头,紧紧皱起。

她知道,自己距离目的地不远了。

“吱——嘎——”

巴士在一处锈跡斑斑的站牌前停下。

这里距离地图上標记的厄罗姆屠宰厂,还有大约一公里的路程。

艾莉娜下了车。

蒸汽巴士喷出一团浓重的黑烟,摇摇晃晃地掉头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剩下风吹过荒野的呜咽声。

通往屠宰场的,只有一条被杂草掩盖的泥泞小径。

而在那条小径的入口处。

坐著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形乾瘦的老妇人,穿著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衣,佝僂著背,坐在一个破旧的小板凳上。

她的膝上,放著一个编织篮。

她正低著头,专注地编织著什么。

艾莉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如此“正常”的老妇人。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她握紧了腰间的【染血左轮】,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隨著距离的拉近。

她终於看清了老妇人手中编织的东西。

那不是毛线。

也不是麻绳。

而是一根根……呈现出灰白色的,仿佛被风乾了许久的……神经束!

那些神经束在老妇人那双乾枯如鸡爪的手中,被灵巧地编织成某种复杂的纹路。

艾莉娜的瞳孔,骤然收缩!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在这时。

那个一直低著头的老妇人,开口了。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擦。

“孩子。”

“你也是来聆听,那世上最真实、最动听的歌谣吗?”

她依旧没有抬头。

艾莉娜强忍著拔枪的衝动,声音冰冷:“什么歌谣?”

老妇人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

“一首歌谣,能洗涤灵魂的歌谣。”

“所有听到歌谣的人,都找到了他们最终的归宿。”

最终的归宿……

是指失踪,还是死亡?

艾莉娜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诡异的老妇人,绝对和任务目標“无面的吟游诗人”有关!

她不再犹豫。

瞬间拔出了【染血左轮】,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老妇人的头颅!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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