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家的感觉真好

想到这里，林墨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方才面对母亲时的那份紧张和生涩，在听到妹妹声音的瞬间，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带著笑意的劝阻声：“哎呦，小曦你別抢，妈妈正跟哥哥说话呢……好好好，给你给你，小心点別摔了……”

一阵细微的杂音后，妹妹林曦那带著喘息、放大无数倍的声音清晰地贴在了听筒上，仿佛她就凑在耳边。

“哥哥！哥哥！你听到我了吗？”

小傢伙生怕声音太小自己听不到似的，用力喊著。

“听到了，听到了，小曦，哥哥听著呢。”

林墨赶紧应声，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宠溺。

“你小声点说，哥哥耳朵都要被你震聋啦。”

“嘿嘿，”

电话那头传来小女孩不好意思的憨笑，隨即压低了音量，神秘兮兮又带著点小骄傲地说。

“哥哥，我告诉你哦，我今天在幼儿园学会写我的名字啦！『林』字我会写，『曦』字……嗯……虽然有一点点难，但是我也快会啦！都怪哥哥，给我取这么难的名字！”

听著妹妹熟悉的“抱怨”，林墨仿佛能看到她撅著小嘴、却又一脸“快夸我”的可爱模样。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顺著她的话笑道。

“是是是，都怪哥哥。但是我们家小曦最聪明了，对不对？这么快就要学会了，真棒！”

“那当然！”

林曦毫不谦虚，接著便开始嘰嘰喳喳地分享起幼儿园的趣事，哪个小朋友摔跤哭了，老师今天表扬了她，她午睡时梦到了大恐龙……童言童语，天真烂漫，却让电话这头的林墨，第一次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產生了一种真实的、“家”的感觉。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著笑意却又故作严肃地插了进来，同时还能听到她轻轻拍抚小傢伙的声音。

“好了好了，小曦，快把电话给妈妈。时间不早了，哥哥明天还要上班呢，得早点休息了。你也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幼儿园呢！”

“不嘛，不嘛！”

林曦立刻发出了抗议，小奶音里充满了不情愿，林墨甚至能想像出她在电话那头跺脚、扭动身体耍赖的样子。

“让我再跟哥哥说一会儿嘛！就一分钟，再玩一分钟好不好嘛，妈妈？求求你啦！”

她使出了撒娇大法，声音甜得能腻死人。

林墨听著，心里软成一片，几乎也想开口帮妹妹求情。

但他知道母亲是为了小傢伙的作息著想，便也顺著母亲的话哄道。

“小曦，要听妈妈的话。哥哥答应你，这个周末我们再视频好不好？到时候哥哥看你把名字写得多漂亮。”

“真的吗？”

林墨的承诺像一颗定心丸，林曦的声音立刻由阴转晴，但还是不忘確认，“拉鉤！”

“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林墨对著电话，认真地完成了这个约定。

“那……哥哥晚安！你要梦到我哦！”

小傢伙终於心满意足，声音里带著甜甜的期待。

“好，哥哥一定梦到我们最可爱的小曦。晚安，快去睡觉吧。”

电话终於回到了母亲手中，她又叮嘱了林墨几句注意身体、別太劳累，这才掛了电话。

听著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林墨缓缓放下手机。

静静的看著已经黑了的屏幕，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傻笑。

“有家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