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开门
可不管到底有多荒唐,门就是门,没有门她就进不了虚界,进不了虚界,她就无法寻找神具,无法寻找神具她不能让那把自称为神的缺腿椅子恢復神力,不能让它恢復神力,她就……
这一整根链条条件几乎都是唯一性的,没有其他道路可走。
瀧川百合也只能再一次调整自己的认知,不再犹豫,趁著还能看到那只大手的位置,立刻跟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高一(e)班。
到了地方才发现,那只无形大手此刻正以两指作脚站立两指作手叉腰的姿势依靠在大门口,剩下的那根手指则无所適从地摩挲著附近的皮肤,看起来像在挠痒痒,一幅优哉游哉的閒適模样。
不得不说有点欠揍。
是她的问题还是那缺腿椅子给的钥匙的问题?
没等瀧川百合多想,那根挠痒痒的手指已经朝教室指明了“门”所在的位置。
顺著手指的方向,她看到那腋下夹书的少年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书籍打开,静静阅读著。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落在书籍文字上,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如果他周围没有空出那么明显的社交禁止区的话。
“快看,田村那傢伙好像回来了,正在那看书......”
“啊,那个天煞孤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朋友唄,一个人吃饭当然快嘍!”
“说的也是,我听他初中同学说,他家里......”
离门不远处有个小团体,瀧川百合听著他们嘰嘰喳喳的谈话声,大体明白了那个叫做田村的少年处境。
大概是因为初中时发生的某些事被提前打上標籤,自身又不善言辞,解释不清,最后只能任由他们將他的事作为谈资去谈论,扭曲,编造,最后变得越来越离谱。
同原身的遭遇几乎差不多,但就眼下这种情况来看,田村的事恐怕並不单纯是谣言问题,其中大概率夹杂了一些灵异因素。
日本几乎所有作品里都有这么个桥段,带来厄运的孩子什么的。
不然的话,才开学一周,他周围怎么会形成那样一片堪称人烟禁绝的空间?
在这所学校待上三年后有关他的传言会成为校园十大传说也说不定。
知晓田村这扇人肉门在班级的处境之后,瀧川百合心中一定,之后要如何做已经开始在脑海中上浮。
很简单,往下只要同田村搭訕,同他说有件事需要他帮忙,约他在一般没人去的地方见面,最后用钥匙打开门,进入门后的世界。
一切就这么简单,毫无难度。
这倒不是什么过於自信,纯粹是建立在客观事实上的经验之谈。
世界上总是存在这样一种人,將他人想像成只要自身一犯错就会决然拋弃的存在,因而怯於与人交谈,不管在哪里都捧著一本书沉默寡言的阅读,自我封闭。
若是在这个时候本身存还在一些容易让人误解的地方,自身又难以解释的话,那么孤立便形成了。
不是旁人刻意要孤立他,而是他自己刻意孤立了自己。
毫无疑问,这样的人一般没有朋友,也极度渴望被需要的感觉。
向这样的人提出一些不那么过分的请求,他们十有八九会答应。
瀧川百合想了想,並不认为自己的要求说出口之后会让对方有多么为难,若是真的为难了,那再解释便是。
他们很好哄。
敲门,进入e班,来到田村面前,拉出附近的椅子,坐下,单手撑脸,盯视,找话题。
“欸,在看卡夫卡的《审判》吗?”
“嗯。”田村侧过脸去,“弗兰兹·卡夫卡是非常优秀的作家。”
“这部作品讲了什么样的故事?”
“一个男人突然被逮捕並被宣判有罪,儘管他採用多种方式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最后还是被处死的故事。”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对话在继续,田村却不停地摩挲著手中的书页,看起来愈发不自在。
皮肤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时吐出的湿润气息,鼻翼翕动便闻到好闻的洗髮香波味道,眼睛更是不知道往哪放,好像不管往哪看都会因为视线的问题冒犯到对方。
由此,田村心臟扑通扑通的跳,呼吸急促,喉咙乾渴,不自觉地调整身体位置。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確实有事找你哟~”瀧川百合看了看对方额头上的锁孔,“不过现在还不能说,但可以告诉你,是一件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可以拜託你放课后到学校后面的废弃仓库来一下吗?”
“好。”
田村没有丝毫犹豫,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只因在说最后那句话时,瀧川百合是特意靠得更近时才说的。
若是再不终结对话,他恐怕会出现一些不雅的反应。
毕竟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瀧川百合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说完便立刻拉开距离,全程都没有和田村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没给他一点碰到自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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