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潭中洞府

不知过了多久，林羽从一片混沌黑暗中甦醒过来。

“倒是睡了好大一觉，真舒服啊。”

林羽回味著吞食灵鱼之后，改善血脉所带来的酣眠一场的美妙滋味。

他下意识地想要伸展翅膀，就如同人类伸懒腰般舒展筋骨，却只听“咔嚓“一声——小小的展翅，竟將自己这个狭小的巢穴撑得四分五裂。

……

“不是，我现在到底变成什么了啊？”

林羽借著巢穴外的阳光，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体魄上，著才惊愕地发现：

经过这场沉睡，自己的体型竟足足大了好几圈。

他站立时，视线明显高出周围的水草丛，此刻的他甚至比族群里最强壮的绿头鸭还要魁梧。

强壮双翅展开时，翼展较之前扩大了一倍有余，轻轻一振便带起阵阵气流。

他试探著微微展翼，向下一扇，身子竟轻飘飘地腾空而起，毫不费力。

林羽又惊又喜，低头审视自己的身躯：

原本枯乾瘦弱的翅膀变得强健有力，灰扑扑的羽毛如今泛著健康的光泽，在晨光中隱隱流动著金属般的铜绿色彩。

最令他惊讶的是，全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在血脉中奔涌。

林羽迫不及待地飞向碧波潭，想要借著清澈的潭水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

当他俯身看向水面时，几乎认不出倒影中的那只禽鸟。

水中映出的不再是从前那只绿头麻鸭的模样。

他的体型较寻常绿头鸭大了近一半。

原本墨绿色的头部如今染上了一层炽烈的火红，那红色自头顶向下蔓延，在颈项处渐变成璀璨的金铜色。

最奇特的是，他的眼瞳不再是单纯的黑色，而是在瞳孔边缘泛著一圈金芒，顾盼间自有一股凛然威仪。

林羽背部的羽毛呈现出深浅不一的金属色泽，在阳光下流转著青铜与金红交织的光芒。

他那翅羽边缘则勾勒出一抹灼目的赤色，宛如初生的朝阳染红了云霞。

……

“这还是我吗？”

林羽难以置信地凝视著水中的倒影。

儘管距离真正的百鸟之尊还有很长的路，但已然显露出非凡之姿，与寻常绿头鸭截然不同。

正当他沉醉於自身变化时，远处传来熟悉的鸭叫声。

林羽抬头望去，只见绿头鸭族群正在碧波潭另一端集结。

他知道了，这是要开始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捕食。

几乎是本能反应，林羽迅速躲进一旁茂密的芦苇丛中。

他心知自己这般模样若是被族群看见，不知会引来什么反应。

在弱肉强食的禽鸟世界中，异常往往意味著危险。

透过芦苇缝隙，林羽观察著曾经的同伴。

绿头鸭群依旧如往常般，强壮的个体占据最佳捕食位置，弱小者则被排挤到外围。

他看到几只与自己从前一样瘦弱的绿头鸭同伴，战战兢兢地在浑浊的水中摸索，却难得抓到什么食物。

林羽知道，这些瘦弱的绿头鸭选择地块都是些没什么鱼获的犄角旮旯。

现在他们在这片猎物已经被捕食殆尽的水域，估计在祈祷著能有些“残羹剩饭”填报肚子。

林羽不禁一阵唏嘘，在不就之前自己还是他们其中一员。

忽然，一条肥美的鯽鱼游过林羽藏身的芦苇丛边。

若是从前，他定会迫不及待地扑上去，但此刻他却奇异般地保持著冷静。

凤翎玉在体內微微发热，赋予他超乎常鸭的耐心和精准判断。

看准时机，林羽的脖颈如闪电般探出水面，喙部精准地夹住了那条鯽鱼。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溅起多大水，与从前笨拙的捕食方式判若两鸭。

更让林羽惊讶的是，当他开始进食时，体內凤翎玉悄然运转，將鱼肉中的能量迅速吸收转化。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流自胃部扩散，比之前食用星星虫时的感觉明显许多，却远不如那赤红灵鱼带来的能量澎湃。

“这普通鱼类提供的能量太有限了，为了我的进化，看来我需要去寻找更多饱含能量食物。”

林羽意识到，若要靠凤翎玉继续蜕变，他需要更多如那条赤红灵鱼般的珍奇之物。

正当他思索之际，鸭群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林羽抬头望去，只见三只体型硕大的绿头鸭正在围攻一只瘦弱的同伴，抢夺它刚刚捕获的小鱼。

那只被欺负的绿头鸭林羽认得，是常与他一同被排挤的“小灰”。

若是在从前，遇见这种情况，林羽定会默默避开这种场面。

但想起了以前与那“小灰”互帮互助的日子，此刻竟有些莫名的勇气自心底升起。

或许是血脉进化所赋予的自信，或许如今健硕庞大的身躯带来的底气，他竟不由自主地走出了芦苇丛。

那三只霸道的绿头鸭见有外来者介入，立即发出威胁的叫声。

但当它们看清来者模样时，却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林羽如今的体型和奇特外貌显然让它们感到了不安。

林羽没有採取攻击姿態，只是平静地走到小灰身前，將它护在身后。

他环视三只挑衅者，眼中金芒微闪，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