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铜台里轻轻摇曳,李炎躺在水红软缎的床榻上。

入眼,淡粉纱帐垂落如雾,帐沿绣的缠枝莲在光影里泛著柔润光泽。

墙角熏炉飘出极淡的幽香,混著烛偶尔爆裂的轻响,屋內光影都浸著几分繾綣软意。

身前的柳无霜扬起袖子,掩面轻笑:“公子,妾身为您疗伤的手法,可否满意?”

“一般。”

口嫌体正直的李炎,说出了大部分男人事后的圣贤话。

不得不说这柳无霜在替人疗伤的时候,有点手段,不仅仅懂得处理伤口,还会帮他挤出淤毒。

在这个上药的过程中,她还偶尔使坏。

柳无霜侧躺在李炎身旁,抬眼望来,眼尾微微上挑,几分慵懒混著细碎的媚意,从眼底漫到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著人,连呼吸都跟著软了几分。

“公子,您是哪里人?”

见李炎沉默不语,她便挪动身子贴的更近一些。

“实不相瞒,妾身年幼时孤苦伶仃,被牙人卖到了这蟠桃村。”

“这些年助紂为虐,残害了不少无辜路人。”

“可妾身无时无刻都想要逃离这魔窟,在这蟠桃村的每一日,都是一种煎熬。”

说罢,柳无霜那纤纤细手轻握住他:“还望公子,带妾身脱离苦海!”

若是之前的李炎,怕是早已心软,被柳无霜那双含著朦朧雾水的眼眸触动。

可在逆转书第二页,清清楚楚记载著他被柳无霜用捆尸索勒住脖颈,埋入坑中。

再联想百草园的黄土下,有多少白骨?

此女,当真不可信!

她这话可能有三分真,可那七分假也是实实在在的。

若是吃一堑还再吃一堑,可怜柳无霜,那谁来可怜我?

李炎摆出一副事后翻脸不认人的嘴脸:“无霜姑娘,你也知道各宗门內的规矩。”

“我一个外乡人,为了你去得罪本地宗门,犯得著吗?”

柳无霜垂著眼,方才还亮著的眸子暗了大半。

唇瓣抿成淡白的线,没说一句话,只轻轻抬眼望他时,眼底藏著的委屈与失望漫出来,混著几分说不清的幽怨,连那雪白双肩都悄悄垮了些。

“公子,妾身微末如尘,哪敢奢求公子垂怜相救?只是……心里总还存著一丝不切实际的盼头。”

真可怜吶,眼里都快要掉小珍珠了!

若不是死了几次,李炎怕是会怜惜这颇有几分姿色的柳无霜。

她指尖攥了攥衣角,终是没再多说,只垂眸道了句:“妾身去准备午膳。”

目送柳无霜离开了屋內,李炎这才慢慢坐起来。

身上的伤经过治疗,已经好得七七八八,除了伤口偶尔刺痛,已无大碍。

他悄咪咪的站在窗户后,透过缝隙观察著院子里的背影。

在確定柳无霜离开了院落后,他將目光看向里屋。

柳无霜替他疗伤时,都是在里屋拿的药。

他轻轻掀开帘子,定眼一看。

里屋正是柳无霜炼药的地方。

木案上摆著素麵陶釜,灶火温著半釜药汤。

旁侧木架分层放著药瓶和瓦罐,装著切片药材与研磨好的药粉,青石臼里还留著些许药渣。

进到此地,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闻著让人感到头晕目眩。

一眼扫过木架,大部分都是李炎没见过的药,而其中有几十瓶,用红纸黑字写著【蚀骨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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