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去支援是经过迅速、极冷静的思考的。
高文前世亲身经歷过一次特大暴雨洪水灾难。得益於全国动员、人民子弟兵奋不顾身抢险救灾,他们一家人被安全的营救了出来。
像这种情况,弄不好不光是一条河的问题,连锁反应一但触发,整条莱茵主河的泛水网系都要遭殃。
自己刚才从地图上看过了,数条大大小小的河流,蜿蜒曲折的匯入穿越德法两境的莱茵河,洪峰过境会像是倾倒的多米诺骨牌,瞬间摧毁途经的一切。
就算真让他们从刚才就开始疯狂远离河道,寻找高地,也不一定能跑掉。
技能范围太大了,跑不掉,根本跑不掉。他甚至感觉现在全世界都装了个暴雨天气的mod。
两条腿再能跑也跑不过山洪、堤溃、泥石流。说不定到时候直接就被顺流冲回不列顛了。
可以白嫖新航道提前回国了。
他不像是某个一心只有教义的傻缺,如果事情不可挽回,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跑,尽最大努力活下去。
但现在摩泽尔水库还有人!事情也还有转机!
与其靠运气狼狈逃窜,不如赌一把,而且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长官,我捡到了个孩子!”
士官琼恩拎著一个黄头髮的小男孩,从队伍头阵来到高文这里。
琼恩指了指远处一棵倾倒的大树:“他刚刚就在那里压著,看到我们的照明法术后呼救。
被我们发现救了下来。
他说他的村子就在这附近,我们要不要先去落个脚?”
高文眼前一亮,心中的烦躁散去大半,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靠地图已经是行不通了,他需要一个熟悉当地路线的嚮导!
高文立刻挥了挥手:“带路!”
……
当高文这伙人二话不说纷纷挤进屋內时。屋子里的几个法国农民打扮的人嚇得直接抄起各种傢伙自卫。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直到看到淋成落汤鸡的的小男孩,一个明显也浑身湿透、魂不守舍的女人冲了出来,紧紧抱住男孩。
两人用高文听不懂的话交流著,看样子应该是对母子。
然而这温情的一幕丝毫没有减缓对峙的紧张,一个留著八字翘胡、看起来精瘦的老男人站出来喊道:
“rosbif,vous voulez faire quoi?(英国佬,你们想干什么?)”
高文转头问道:“他在说什么鸟语?”
莫里斯:“nous n』avons aucune malveillance.(我们没有恶意。)
nous l'avonsauvé.(是我们救了他。)”
高文看向莫里斯:“你又在说什么鸟语?!”
莫里斯低头凑了过来:“咳咳,这是法语。
难道你不会吗?”
高文:“我应该会吗?”
莫里斯:“你不是贵族吗?
贵族不都应该会点法语和普鲁士语吗?”
高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对我们敌意这么大?
我们不是来支援他们抗战的吗?”
莫里斯:“可能是因为百年战爭吧。
距离我们两国关係缓和也就三四十年,那一代的法兰克人还都保留著牴触心理。”
哦,原来是因为英法百年战爭啊,怪不得呢……
嗯?不对!
现在一战不都已经开始了吗?哪来的百年战爭?
这中间不应该是隔著三四百年吗?!
然而莫里斯丝毫没注意到高文精彩的表情,接著道:“没事,现在都已经过去了。
arthur也早就宣告预言已经转变,大远征时代已经过去。
我们现在和是法兰克是盟友了,共同的敌人是普鲁士。”
高文:“你说谁?
现在是谁在领导不列顛?”
莫里斯脑子有些过载:“是,是王啊……”
高文急道:“哪个王?
亚瑟·潘德拉贡?”
“对啊,不然呢?”
乱了,乱了,全乱了。
这到底是什么大乱燉?亚瑟不是位虚构的传说君主吗?
高文、亚瑟、远征军……
我成圆桌骑士了?
高文之前一直没往这方面去想,原主也是个奇葩,记忆里只知道这位不列顛的君主被称为圣王。
他还以为是异世界国王为了彰显自己功绩起的美諡呢,就比如那个什么:
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
结果你告诉我这个传说中的古代君主不但真有,而且还活著呢?
然而不等高文消化掉这些信息,因为人多而狭小的屋內又进来了三四个男人。
几人虽然披著雨衣,但鞋子、裤腿、袖口还是被淋透了。他们警惕的提防著自己一行人,向里面的法兰克人靠去。
其中一名像是领头的男子在看到相拥而泣的母子时,明显鬆了一口气。
他了解了一番情况后,大胆上前询问道:“感谢你们救了我的儿子,你们是不列顛的军队?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我们这有法棍和一些葡萄,可以为你们补充些补给。”
高文诧异:“你会说不列顛语?”
男人刚想解释,高文直接打断道:“很好,听著。
上游的摩泽尔水库有溃堤的风险,我们收到电台广播,需要人帮助泄到一处废弃河谷,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现在我们迷路了,需要一位嚮导!你们谁能当嚮导?”
“水库要溃堤?!”
对方看起来很是震惊。
高文:“你们没有收到广播通知吗?”
男人愣了愣:“村里是没有电台的。”
高文咋舌:“好吧,就你了,你来当嚮导。
琼恩!还有多长时间?”
士官赶忙看了下怀表,“还有不到三个半小时,长官!”
“很好,留下三个人,帮这群村民转移。
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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