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空拋物

下一刻，扭曲的光影猛地收缩成一个极小的点，隨即彻底湮灭。

哥谭大剧院楼顶，只剩下沉默的蝙蝠侠，呼啸的警笛声，以及夜风中残留的一丝荒诞的气息。

蝙蝠侠站在原地，看著罗素消失的地方，良久，低沉地对著通讯器说道：

“阿福，记录一下：新未知威胁（或现象），代號『导演』。能力：空间跳跃（疑似），认知干扰，目的不明，危险等级待定，还有记得去调查一下所有即將毕业的美国大学学生。”

他转身，黑色的披风在探照灯下划过一个冷硬的弧度，融入哥谭的夜色，但今夜发生的事，显然已经在他心中刻下了一个新的、难以理解的记號。

与此同时。

某个色彩明快、建筑风格略带未来感又有些卡通化的城市上空。

一阵无形的空间涟漪荡漾开来，罗素的身影像是从虚空中“吐”了出来，伴隨著一声短促的惊叫，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

“系统你坑我！怎么会是高空投放？这跟书里的完全不一样！”

他手舞足蹈地向下坠落，狂风灌满他的嘴巴，怀里的摄像机依旧被他本能地抱得死紧。

这里面可是有他毕业的论文素材，他能出事，摄影机都不能出事！

在他下方，一座巨大的、顶部有著“metro man（城市超人）”標誌的雕像的脑袋，正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自由落体的失重感让罗素的心臟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哥谭的阴鬱夜空被眼前这座色彩鲜明、甚至略带卡通感的都市天际线所取代，下方那个巨大的“城市超人”雕像脑袋正以骇人的速度迎面撞来！

“我靠！新手福利居然不包括安全著陆服务的吗？”

罗素在內心疯狂吐槽，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抱住摄像机，同时疯狂调动刚刚强化过的身体协调性和那点微薄的梗能量。

“环境氛围影响！给我缓衝！哪怕是心理安慰也行！”

他胡乱地对系统下达指令，同时努力调整姿势，试图让自己摔得好看点——至少別把唯一的吃饭傢伙摄像机给砸了。

【指令收到。环境氛围影响（初级）启动。消耗微量梗能量。】

【效果：作用於宿主自身坠落路径上的空气折射率，產生极其微弱的、视觉上的“慢动作”错觉，实际物理速度不变。】

罗素感觉周围下坠的景象似乎粘稠了那么一丝丝？可能只是心理作用，但確实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盯著下方越来越近的雕像头顶，那平坦的、足以站人的区域，一个念头闪过。

“精准投掷！目標：雕像耳朵！用这个！”

他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之前藏在身上，原本打算用来当零食的、包装颇为坚韧的一条能量棒。

用尽全身力气和“精准投掷”赋予的技巧，將能量棒朝著雕像那巨大的石质耳朵扔去！

能量棒划出一道算不上优美但异常精准的弧线，啪嗒一声，恰好卡在了雕像耳廓的缝隙里。

这点作用力对於他下坠的势头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但罗素要的不是这个！

就在能量棒命中目標的瞬间，他心中再次咆哮：“名场面復刻！目標：我自己！內容——《蜘蛛侠》托比·马奎尔版，悬崖坠落时本能发射蛛丝拉住岩壁！”

【名场面復刻（体验版）冷却中，无法使用。】

“我不会要成为第一个摔死的主角吧！系统，我吃柃檬！”罗素绝望地闭上了眼，准备迎接粉身碎骨的结局。

然而，意料之中的剧烈撞击並未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仿佛陷入某种富有弹性的凝胶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