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药食同调』,便是要做到標本兼顾、內外同调。这丹药是用人形何首乌製成,何首乌性温,主治精血亏虚,便得搭配补益肝肾的食材。如此药食同源,五臟兼修,面容自华……”
乐思归长篇大论,口若悬河,说到兴处,还要亲手为眾人试演一番。
清汙立马让弟子从附近农家借来锅具食材,就地起灶,待见乐思归將一朴实无华的鸡蛋烹煮成光泽如玉、入口喷香的“无黄蛋”,在场之人无不信服。
清汙难掩喜色:“你……你隨我回门派,单只给我下厨调理。贫道也不会亏待了你,想学什么武功,保管你近水楼台。”
天下武功、人物皆分九等,门派之內等阶尤为森严。
地位九等的弟子也就只能学九品的功法,越阶传授武功乃是大忌。
清汙却不忌讳弟子在侧,当著眾人的面说了出来。
乐思归初显动心,可稍一停顿,又面露为难:“在下家中尚有年迈老母需要赡养,若隨道长入门,於我便是大大的不孝……”
他见清汙犹有不甘,又道:“道长若是能在这里备足食材,我便现场给道长烹飪了这『返老还童丹』。原汤化原食,药效也是一样的。”
清汙大喜:“你要哪些食材,儘管说!我叫弟子寻来。”
乐思归列了几样,都是常见的食材。清汙遣弟子往市集购置,一刻工夫便准备齐全。
乐思归现场操刀,武当眾人见其一手菜刀上下翻飞,砍瓜不滯刃,切菜无碎屑,行云流水一样地端出了一碗羹。
这羹汤色鲜亮,鼻端闻之便觉食指大动。清汙顾不上答谢乐思归,就迫不及待地捧汤啜饮,又嫌烫口,只好不住地吹著热气。
乐思归也不求赏,悄悄收拾了行囊,找来匹瘦马绝尘而去。
待羹温合適,能够服食,清汙一口饮下,可汤碗见底也没觉出有什么何首乌的滋味。
他面色顿沉,猜知是那少年处理食材时掉包了丹药,当下气通诸脉,摇身一纵,朝著乐思归的去向飞行追去。
乐思归纵马正急,听得身后风灌袍袖,扭头回望,见清汙躡景追飞,胜马骋足,不由得唏嘘出声:
我嘞个武当轻功啊!
“小贼,还我丹药!”
乐思归背负的长柄刀份量不轻,胯下坐骑又是匹劣马。他驰马未久,那瘦马便已气喘连连。
眼看清汙追得愈紧,乐思归忙吊嗓喊道:“兀那书呆子,救人的丹药在这!你哪去啦?”
话音未落,马头前突现一人,亦是大步流星地紧隨瘦马而行,正是那书生。
乐思归將丹药一拋:“拿去,救人去罢!”
书生得了丹药,喜出望外,留下一句谢语,拔身就走。
“少侠今日行善,日后必有善果——”
他话还在原地迴荡,人却已经跑没影了。
清汙眼瞅著书生追之不上,两眼冒火,又盯上了乐思归。
乐思归张口无措,他盗取丹药,確是见不得这牛鼻子占著自己无用而他人所需之物,但將丹药拋给书生,也有些祸水东引的意思在內。
哪晓得书生溜得太快,竟然眨眼就把驰名当世的武当派代掌门给甩脱了。
那可是武功仅次於一派掌门的正经练家子啊!
乐思归怔神之际,清汙已追到了后身三尺。
“小畜生,敢在荆北地界哄骗財物,看我不把你绑到襄阳城主府,罚你个倾家荡產!”
乐思归听了这话,回头笑道:“牛鼻子,然山道士身上多备丹药,只有常宰他们的人才会脱口而出『然山猪』这种称呼。你这药来路就不正,当我不知么?”
清汙大怒,运起內劲,一套“追风云环掌”势势相连,直向乐思归后心拿去。
当此之际,乐思归体內真气蒸腾,热蕴气分,继而一道阳火真气笼罩全身,將清汙的招式反震了去。
这点反震的力道自是伤不了內功精湛的清汙,但却让他倏然变了脸色。
“伏龙坛的“神火罩功”!你果然是伏龙坛的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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