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桶金

午后的阳光。

透过图书馆高大的琉璃窗。

被复杂的阵法滤去灼热，洒落在二楼的地板上。

鳞次櫛比的书架上。

整齐排布的无数玉简，正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

许寿登上二楼时。

发现平日还算宽鬆的阅览静室，几乎都已亮起“使用中”的標识。

只有最靠近管理员柜檯的静室位置还空著。

他略一犹豫，还是走过去先刷卡占上。

柜檯后。

坐著位穿著学府制式山海青蓝法袍、袖口绣著“符”字纹路的青年修士。

他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秀，鼻樑上架著一副强识灵晶磨製的薄片眼镜。

正低头专注的绘製著一张基础符籙。

笔尖流转间，灵光微闪。

唰！

一张“聚气符”已然画成。

可惜品质並不算好，未能达到一阶水准——！

感应到有人靠近。

他抬起头，擦擦头上的细汗，露出个温和笑容。

“同学，需要帮忙吗？”

“不必，谢谢。”

许寿压低声音，儘量让自己显得虚弱。

那青年却似乎很热心，见他面生，又主动搭话。

“你是灵根学院的吧？来学法决？一级权限能看的基础法术就这些。

“虽然效果……嗯，差强人意，但用来熟悉灵气运转还是不错的。”

他指指旁边的几个书架。

“要是对制符感兴趣，二级权限里也有几本入门符道书可以借阅。

“虽说成不了真正的『符师』，但学几张实用的清洁符、轻身符，出门在外也方便些。

“对了，我叫韩培，符籙学院的。

“在图书馆勤工俭学，当法术阅览区的管理员，有事可以隨时问我。”

“许寿。”

许寿简单回应，心中却记下“韩培”和“符籙学院”。

对方態度友善，没因他目前的状態悽惨而流露出轻视和鄙夷。

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许寿同学啊，你好。”

韩培笑著点头。

隨后只是打量了许寿几眼，便不再多言，继续低头研究符籙。

许寿走到书架前。

意识沉入几枚標记著“基础”“入门”的玉简。

很快。

他挑选一门《敛息术》和一门《轻身术》玉简。

前者能更好地隱藏自身气息，后者则能小幅提升移动速度。

都是实用性很强的保命技能。

此外还试著翻阅水木属性一些攻击力较强的玉简，都属於未入阶但很接近一阶范畴的基础法术。

《驱草成兵术》和《波涛云卷术》。

隨即。

他又返回静室，开始枯燥的练习。

可惜。

过程远不如昨天顺利。

尝试引导《敛息术》时。

那未激活的灵根，对天地灵气的牵引力微弱得可怜。

好不容易匯聚起一丝，却在法术成型的剎那骤然溃散！

与此同时。

还让他的灵根遭遇不小的反噬，吞食了许多五臟之气与身体气血。

他並不气馁，转而修炼《轻身术》。

情况稍好。

但匯聚而来的灵气稀薄涣散，根本无法有效加持自身。

尝试数次。

脚步依旧沉重，毫无“轻身”之感。

“是灵根未激活，沟通的天地灵气总量太少？还是说……”

许寿散去法诀，眉头紧锁。

“这些法术本身就有问题？”

他回想起之前《布雨术》和《青木咒》那弱得可怜的效果，一个念头愈发清晰。

山海学府提供的这些基础法术，极可能都是被阉割过的残缺版！

不仅效果大打折扣……

修炼难度也被人为增加了，对自身的伤害也更极端！

“妈的！管控得可真够彻底的……”

“如果连这些最最基础的法术都有层层限制，那底层的修士还有什么希望？”

他心中有些发沉的冷笑。

又简单尝试一下《驱草成兵》和《波涛云卷》。

不出意外的失败后。

他不再浪费时间和精力，起身快步离开静室。

在修仙界修行强力法术这条路，目前来看，暂时是走不通了，只能拿去神诡世界试一试了。

路过柜檯时。

韩培抬起头，似乎看出他脸色不佳，关心地问了句。

“许寿同学，修炼不顺利？”

“嗯，有些难。”

许寿含糊应道。

“正常，灵根未激活前是这样的。”

韩培表示理解，安慰道。

“慢慢来吧，先打好基础最重要。”

许寿頷首应声，快速离开图书馆。

……

傍晚。

丹厂街黑市入口。

许寿刚踏进这片昏暗嘈杂的区域，一个瘦小身影就如地鼠般从旁钻出，精准地拦在他面前。

“爷！您来了！”

正是小黑。

他依旧裹在宽大黑袍里，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

声音里带著压抑不住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討好。

许寿心中微凛。

他这次刻意改变走路的节奏和姿態，连身高和体態都做了些调整。

没想到还是被一眼认出。

小黑似乎看出他的惊讶，嘿嘿低笑两声。

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