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鸽正藉机脑补小甜文的名场面,就听到君三月非常地贴心地询问了自己刚才出门的目的。

“是拿外卖吗?刚才我进来时候没看见外卖。或者我可以帮苏老师跑腿去买点儿。”

他扫了一眼墙上的掛钟,正是饭点。

“呃……我吃泡麵就行。不过如果我说,我未卜先知,出门是想买点医用石膏和夹板,你信吗?”

“……”

最后,君三月还是帮忙搞来了石膏、夹板和绷带,为苏鸽的右腿做了简单但结实的固定,还附赠了一副桃木拐杖。

苏鸽惊讶於他过分熟练的手法。

他的神色有些黯然,只告诉她,每个茅山道士都得会点儿治疗筋骨损伤的手法傍身。

看来降妖除魔在当代也还是有风险的。这让苏鸽稍微理解了他转行的原因,毕竟当编辑一般是用不上工伤保险的——被鸽子精作者拖稿搞出的內伤,除外。

好在苏鸽受伤的是腿,不是手,並不影响她每天在键盘前噼里啪啦的码字。

放在一个月前,她做梦都不敢想像自己这么勤奋。

每每看见君三月在自己右腿石膏上用硃砂画的爱心符咒,哪怕知道他没有別的要威胁人的意思,苏鸽都还是一阵肝颤,不想,也不敢鸽他……

后来,从鸽子精的圈里,苏鸽也听说了关於那次”天劫”的八卦,单纯就是正巧赶上了某位道友渡劫飞升,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所以,在下一次鸽子精的故態復萌之前,苏鸽勤勤恳恳的身影总会映在夜半的窗户上。

这就导致她一连两天都听见小院外的后山方向有些不太寻常的动静。一开始苏鸽还没放在心上,直到有邻居在群里说自己鸡圈里的鸡丟了两只!

苏鸽这才匆匆忙忙,一瘸一拐地去自家院里搭的鸽舍里一只只数起来——

反反覆覆数了三遍,她养的鸽子也少了一只!

邻居们都说是后山里的黄鼠狼乾的。

不太好的回忆涌上心头,那是苏鸽成精前的至暗时刻。

其实她的成精之路上,最惊险的並非那只余三十秒的dedline,而是遇上了一只黄鼠狼精。

当时她身边还有一位鸽友,一起修炼了两百多年,也本该和苏鸽同时成精。可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她却被一只突然从草丛后躥出的黄鼠狼,用尖牙刺穿了脖颈。

同伴的血溅在苏鸽的身上,很热,可后脖颈却是一阵凉颼颼的。就在苏鸽以为自己马上也要身首异处之时,恍惚间,有一个人替她挡开了再次扑来的黄鼠狼的利爪——

就在那一挡的电光石火间,苏鸽修炼功成,倖免於难。

但对黄鼠狼的畏惧,从此就变成了一根倒刺,深深扎在了那小到可怜的鸽子心里。

用人类医学的说法,就是得了ptsd。

有些记忆被潜意识里的抗拒压制住了,再加上事情发生在夜里,鸽子晚上的视力很差,看不清人,导致苏鸽一直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至於黄鼠狼,就算现在已经不再是普通鸽子了,她对这类物种也仍存著些闻风丧胆的余悸。

况且,据说邻居又了一晚上蹲偷鸡的,结果非但一无所获,还又丟了一只。这让苏鸽不得不怀疑,对方可能也是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

如今她的腿脚不方便,真要对上个道行稍深的,恐怕没有胜算。

情况这么特殊,自己必须请一道“护身符”回家——

“今晚你能留下来吗?”

趁君三月来为自己检查伤势,苏鸽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这、这不好吧。”

半跪在苏鸽身前的君三月手上动作一顿,耳根子瞬间烧得通红。

真不知道该说这小道士太过纯情,还是太不纯洁,怎么一下子就想歪了呢!

苏鸽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在他眉心戳了戳,戳得他不得不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苏鸽望著他清澈的眼底水盈盈的,一副好骗又好欺负的青涩模样。

这傢伙,真能压製得住黄鼠狼吗?她俯下身盯住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苏老师……你想说什么?”

被这么近距离地审视,君三月咬了咬唇,红晕已经从耳根蔓延到脸颊。

“你就我这住下吧,二楼还空著。这样方便照顾我,和外边的鸽子——”

说著,苏鸽把点在他额上的手指优雅地收回来,转而指向院外鸽舍方向。

“最近有黄鼠狼,我害怕——鸽子被叼走。”

听了她的话,君三月被灯光映亮的眼底漾出微不可察的波澜,点头应是后,竟又直视著苏鸽,缓缓补充了句。

“你別怕,有我在。”

他突如其来的郑重让苏鸽莫名有些心虚。

她扭开头,纠正他:“一个当编辑的,这理解能力是怎么回事?不是我怕,是鸽子怕……”

他却只是一味顺著她,笑出了浅浅的酒窝:”对,苏老师不怕,是鸽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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