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重化人身的苏鸽站在鸽舍前,俯身逼视那只仿佛还想用原型装蒜的鸽子精。

君三月已经被自己隨便找了个理由支走,苏鸽毫无顾忌地开了口。

“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话。做鸽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小道士是我的人,別跨物种搞事情,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结果,对方非但没被她的气势唬住,反而给了苏鸽一个结实的白眼。

“当人的时候少用点电子產品,眼神居然差到这种地步!”鸽子精语重心长的鄙夷声才落,已经化身成了一个人模狗样的青年。

公鸽?她嘴角一抽,那好像真的是误会了?

“我有老婆,直鸽一只。”生怕苏鸽又想歪点什么似的,公鸽子精飞快解释了句,才切入正题,“我来是想告诫你,別被美色所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活这么多年!”

据公鸽子精自述,他和老婆旅行到这儿,发现有一股纯正的道士味儿。这年头在城市里能闻到这味儿很稀奇了,就图个新鲜来瞧瞧。

结果,他才飞到二楼屋窗外,就发现君三月大半夜的在画捉妖符咒,还是plus版和max版的捉妖符咒!

“这得多大仇啊!”公鸽子精嘖嘖两声,让苏鸽回忆回忆什么时候得罪的茅山道士。

苏鸽很確定自己没有,可鸽子精飞走后,她还是忍不住单脚蹦上了二楼,推开他臥室那扇半掩著的门。

道袍、桃木剑、硃砂符纸……

各种降妖装备一应俱全,一点儿灰尘不沾,显然是天天不离手。

这不是来捉妖,还是来干嘛的?

“难道转行只是藉口?他或许就是下山来找妖精,冲业绩的?现在哪里都讲究个kpi嘛。”

公鸽子精临走时那一脸的懂样,伴隨著他的话音一起浮现在苏鸽的脑海。

心咯噔一声凉了半截。

这时,她听见下边院门被推开的声音,心知多半是君三月回来了,不敢打草惊蛇叫他发现,赶忙还原房门掩上的角度,匆匆下楼。

但苏鸽低估了单脚下楼的难度——

当时她真该变成一只鸽子飞走,那才是最机智的选择。

可慌张之下,苏鸽那一般般的大脑没有超常发挥,小脑还特別不给力,直接一绊,扑下了楼梯——

“小心!”

已经进屋的君三月大长腿连跨几步,给苏鸽当了人肉垫子。

苏鸽的心臟扑通直跳,却不是因为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躺在一个异性人类的怀里,还被紧紧抱著,而是由於害怕他发现她的发现。

但君三月没问她为什么从楼上下来,苏鸽当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问他这些天在楼上都做了些什么。

她只是问:“小道士,你想茅山吗?”

“想。”他答得很果断。

其实,苏鸽的本意是想试探他还在不在干老本行。可君三月却似乎把这理解成了逐客令。

在她胆战心惊,一夜无眠过后的第二日,他居然主动提出再陪我一天,最后检查过脚伤后就搬走。

这样看来,倒是自己错怪他了。苏鸽鬆了一口气,心中隱隱感到三分庆幸、四分愧疚、七分不舍。

但除了准时交稿,她也没什么可报答他的。

因此当晚吃过饭后,苏鸽泡好咖啡,把鼻樑上六百度的近视眼镜一推,就做好了通宵码字的准备。

但前一晚失眠的后劲太大,窗外虫鸣也著实和催眠曲儿似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键盘边打起了瞌睡……

苏鸽不常在瞌睡时做梦,但这次却莫名梦回到了成精前被黄鼠狼偷袭的那夜。

可能是睡觉前还戴著眼镜的关係吧,梦里的画面不再永远蒙著一层模糊的雾气——

苏鸽想起来了,救她的人穿著件灰扑扑的道袍,那张侧脸的轮廓也一点点清晰起来……

“轰——”

就在苏鸽快要看清救命恩人长相的时候,一道惊雷把她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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