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天,乔贵成突然叫人捎话让孙海涛到刑警队去一趟,说晚上去给他钱。

孙二成就把儿子打发去了,可一去不返……

孙二成说完,早已老泪横流。

“局长呵,那钱俺们不要了,你让他们把人放了就行了……”

王中林拍案而起!

这成什么事了?他在省公安厅当处长许多年了,对于全市尤其是他们这个级别的领导了如指掌,老人嘴里提到的那个副局长乔贵成更是心知肚明。他对老人保证:“你放心,如果事情真象你说的属实,人要放,钱也要还。公安局就是为老百姓讨公道的,这样,给我一点时间我调查一下,你老先回去,这事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让我先查查,好不好?”

孙二成等人吵吵嚷嚷走进公安局大门的时候,左前进正去打水,差点走了个碰头。一见是姓孙的老头领人又来了,直奔二楼去找新来的王局长,左前进吓得不轻,水也顾不上打了,急忙折进一间办公室,想打电话,看到人多,又跑出来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办公室,拿起电话就拨了乔贵成的手机。

……

沿江大街海关大楼响起午夜的钟声。

东山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丁克(前省会市公安局长,因犯严重经济错误被贬,处理问题后被组织和肖子鑫厅长降职使用到现在这个东山市的支队副职位置)在他家的书房内,却毫无睡意,思绪万千。刚才,原先他的下属副局长乔贵成给他打来一个电话,说有急事,当时丁克正与几个人打麻将,脱不开身,他告诉乔贵成,说家里有客人,一会儿他给他打过去。

麻将一直打到九点才散,送走客人,回头看见已经休息的妻子走出来,睡眼惺忪地走进卫生间。

丁克微胖的身子陷在宽大的单人真皮沙发里,双眼虚眯,手指间夹着香烟。

妻子出来,边走边问:“走啦?真是的,玩了半宿。”

丁克睁眼看了看妻子,“你睡你的。”

“你还不睡?”

“睡不着。”

妻子咕囔一句,回卧室去了。

他抓起电话,按了一串号码。通了。

“谁?”

“我黎明。你在哪呢?”

“老地方。”

丁克当然知道“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他不能不佩服乔贵成活得潇洒,玩得痛快,王中林都去当他的领导了,也不看看啥形势,他居然还敢往老地方跑。多少年来,他总是要等到阴-茎勃-起了,才想起床边上还有个老婆可以娱乐娱乐,可乔贵成却不同,虽说他也有老婆,但到那种地方随时可以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以前他在市当局长时对乔贵成这种嗜好睁只眼闭只眼,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得提醒提醒他,免得因小失大。他说:“老弟你可真有雅兴和胆子,这时候还敢玩?”

乔贵成不以为然:“死了鸡-巴朝天,活着天天过年。他姓沙的能把我怎么着?”

丁克知道现在根本管不了他:“行了,说点正事。你刚才打电话啥事?”

乔贵成:“当然不是玩女人的事。”

“到底啥事?”

“那个姓沙的想查我。”

“查你什么事?”

“那个事你不知道,因为左前进……”乔贵成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丁克没听完,大为光火,冲着话筒说道:“你们哪!叫我说你们啥好?啊?现在要查你们了,你才想起给我说,我现在也不管你们了,我能有啥法儿?啊?”

“丁局,”电话里,乔贵成第一次这么客气,“这事说啥你也得管,你不管,让他们查出别的事来,我们几个都得完蛋,你也得跟着倒霉。”

丁克不说话了,想了想,他说:

“这样,你们也想想办法,看有没有补救措施,完事你再等我的电话。你们哪!我早就说,这个姓丁的不象我,咋样?不到一个月,你这回知道厉害了!”

放下电话,丁克望着墙角的大钟,心里充满惆怅。

一时间,许多事情象电光石火般在头脑中一一闪过。

两年前的今天,正是他在乔贵成等人的直接参与帮助下当上省会城市公安局长的日子。

其实,十六年前刚刚穿上警服的时候,丁克已经感到十分满足和自豪。他是农民的儿子,警服本身就证明他是个幸运者。后来,他也确实付出了常人所没有付出的心智甚至鲜血,一步一个台阶,从内勤、侦查员、治安科副科长,刑警队副队长、大队长,直至主管刑警队的副局长。

当第一次坐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宽大锃亮的老板椅取代了刑警队的木椅时,他今后的方向早已在心中确定。他明白,象他这种文化和背景,只有镀金,屁-股底下这把交椅才有可能坐稳,也才可能“更上一层楼”。

三年前,丁克内心的宏图得以付诸实施,带职进入省政法大学进修学习。知识的拓展与眼界的开阔,唤醒并诱发了一种可怕的恶性膨胀。

肆业后,一回到局里丁克就开始物色、培植自己的亲信。

他认为,从上到下,方方面面,不建立起一个为已所用的“关系网”,就难以实现自己更加远大的目标!当市的公安局长,这时已变成他希望自己向更高层次跨越的基石,他的心情也远非当初刚刚穿上警服时的心情可比。

俗话说:“隔股纱,有些差。”丁克那时才明白,岂止“有些差”?差远了!正与副,县与市,一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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