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开封府少尹,不找你找谁?”
李纲微叹一口气,放下毛笔,起身问道:“你刚回来?”“是的。”
“一起去偏房喝茶。”
“好。”
在偏房坐下,仆人端上茶点后退下。
张择端迫不及待地说道:“马球赛事,官家关心,朝野瞩目,你可不要不管啊。”
“就用蹴鞠赛事的场地好了。”李纲端着茶杯,不在意地答道。
“不行,蹴鞠赛事场地不符马球赛事的要求,长短宽窄,还有球门设置,完全不同,用不了。”
“那你叫我怎么办?”
“当初二郎叫你们修一座综合球场,可容纳马球、蹴鞠等赛事,你们不听,觉得是浪费。现在东挪西借,临时搭建,更加浪费。”
“修球场?你嘴巴一张,钱粮哪里来?空地哪里来?人手哪里来?”李纲放下茶杯,赌气地问道。
“叫你去跟高太尉合作,你就是不听。空地,城北那么多军营,殿前司一纸文书,随便就能腾出一座来。人手和钱粮,对于高太尉来说,是事吗?
且高太尉最热衷这种事,你把这事让渡给他,就是给他送功绩,他感激你都来不及,保证给你办得十二分妥当。”
李纲默然不语。
“怎么?跟高太尉合作,觉得丢了脸面,影响你刚正不阿,清廉如水的名声?”
李纲鼻子一哼,算是默认。
“呵呵,我看啊,你是离了二郎的骂,离得有点久了,一身贱骨头又故态发作了。”张择端毫不客气呵斥了一句。
“两害相较取其轻。自从二郎引入南曲,大兴麻将字牌,又叫我举办蹴鞠、马球、龙舟等赛事,官家深迷其中。
万岁山修了三分之一,不修了。石纲名存实亡。西城所从搜刮田地变成开煤矿,设铁厂,行船通商。你算算,国库少了多少钱,百姓少了多少盘剥。
你们还不满足,居然想着悉数杜绝。你们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非要让官家又回到老路上去吗?”
李纲有些忿然不平,“君父一时被蒙蔽,我们这些做臣子就该赤心谏言。”
“糊涂,官家即位大宝多少年了,你们还没看出来,他是听劝的人吗?你们那所谓进谏言,只是为自己博名声,根本没有想着解决问题。
到时候闹得不可开交,官家丢了名声,成了昏君;百姓们丢了钱财,家破人亡,唯独你们邀名成功,风光无限。我看啊,天底下最自私自利的,就是你们这些清流。圣贤书,都被你们读到屁眼里去了!”
李纲被骂得涨红了脸,“二郎在汴京时,他骂我。他不在汴京,你还来骂我,合着我轮流被你们骂。”
张择端不客气地说道:“做得对,谁骂你!就是做得不对,我和二郎才骂你。二郎和我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实在看重你,骂你?我们不如省点口水养养元气。”
刘国璋是李纲的克星,与他脾性相投的张择端学了几招后,继承克制李纲。
一番话下来,气得李纲脸色像彩虹,变幻不定。最后喘着粗气,恨恨地说道:“好,下午我自去殿前司,与高太尉商议此事。”
“这就对了。张邦昌是开封府知府,可他热衷于结交权贵,一月能有三五天在开封府衙处置事宜,算他公忠体国。
他不管事,开封府的千钧重任,你就得担起来。忍辱负重也好,勇于任事也罢,想方设法与朝堂上的那些家伙周旋,为百姓们减轻负担,让他们少吃苦。”
“正道兄,我知道了。”
“伯纪啊,二郎说得对,我们都需要转变思维。不要拘泥于以往的经验,也不要被所谓圣贤道理匡死。我心光明,亦复何言。”
“正道兄,你又开始说你们的那一套了。”
“说了又如何,我就问你,有没有道理?”
李刚默然一会,才幽幽地答道:“有道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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