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你们还说西大陆通用语。”约纳追问。

“应该是來不及改了吧。來到沙海的时候我都四五岁了。”丹尼想了想。

“那为什么还要教你说坦图哈语。”约纳再追问。

“……我哪知道。有功夫嚼舌头。还不如准备一下登山用具吧。”斯图尔特家的男丁被问得一愣一愣。终于恼羞成怒。一甩袖子落荒而逃。

占星术士学徒摇摇头。仔细穿好旧靴子。把鼓鼓囊囊的小鹿皮包系紧。把太肥大的法袍下摆、袖子挽起。试着走了几步。觉得浑身上下沒什么碍事的地方。汉娜似乎沒做特别的准备。只发出几个指示。很快。丹尼背着一个比他本人还要胖两圈的巨大背囊爬上舷梯。扑通一声放下行李。呼哧呼哧喘气。

这时土著女人站了起來。仰头望天。“准备出发。”汉娜最后一次转动舵轮。然后锁住轮舵。断开了噬沙虫尾部的舵机。让喳喳可以自由地改变方向。此时大约是下午两点到三点。西斜的太阳已经完全被巍峨的后虫之脊遮蔽。阴暗中勉强能看到隧道入口。正像一张巨大的嘴巴不停吞噬黄沙、北风和无数条欢欣鼓舞的噬沙虫。

三桅帆船四周变得拥挤了。野生噬沙虫与被驯服的大虫肩并肩、头接尾。组成一片土黄色背壳组成的蠕动的海洋。由于前一条虫尾部喷出的沙流马上被后一条虫吞沒。此时烟尘小了很多。约纳转身四顾。看到密密麻麻的噬沙虫脊背上。约有七分之一是有建筑物或者风帆存在的。无论是南大陆人、扎维人还是土著人。此刻都静静站立着。高高昂起头。带着敬畏注视着威严的后虫。

一阵肉眼可见的喜悦颤抖从前方传來。如同海浪一样从一只又一只噬沙虫身上经过。约纳感觉到脚下的甲板嗡嗡作响。喳喳将欣喜的波纹传向后方。此刻。他完全可以感觉这种奇妙生物回到母亲怀抱时发自内心的温暖情感。母亲。这对约纳來说是多陌生的一个单词。他不禁想起记忆中那个笑容迷人、眼睛明亮的女人。想起圣博伦鲜盛开的山坡。和照亮摇篮的明亮阳光。

柯沙瓦老师。你一定要活着。我有太多的问題要问你。占星术士学徒翕动嘴唇。对不知所终的老头子说。

“走吧。”汉娜?斯图尔特的红斗篷一旋。轻盈地跳下船舷。在约纳反应过來之前。她已经在噬沙虫的脊背上不停跳跃。率先走到了五十码开外。

“跟着我。”丹尼用力背起大号背囊。放下跳板。一步步走下三桅帆船。约纳赶忙抓起法杖。跟在他身后。土著向导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斯图尔特家的男丁确实是个强壮的男人。约纳只能勉强跟上他负重前进的速度。在噬沙虫的脊背上行走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体验。触感与岩石沒有区别。但脚下的大虫在不停起伏、偏转、蠕动。让他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尤其是跨越两条噬沙虫之间的缝隙时。

“别往下看。”汉娜停下脚步。好心提醒。

占星术士学徒立刻低头看了一眼。两条大虫之间深深的裂缝直接通往沙流滚滚的地面。别看只有几十码高。此刻幽深得像通往地狱深渊。约纳后背一阵发冷。用席拉霏娜撑着身子。尽量不去想象坠落的画面。

“文森特。”路过一条帆船时。丹尼忙里偷闲地打了个招呼。船首站着的银发魁梧男人挥手道:“丹尼老兄。是要去主峰朝拜吗。沙漠女人终于把你征服了。”

“斯图尔特裤裆里的东西是用來征服女人的。岂会向不洗澡的土著人投降。”斯图尔特家的男丁呲牙一笑。

名叫文森特的汉子指着土著向导:“那不是你的新女主人。汉娜舍得放你走了。哪个女人比较好伺候。坦图哈人是不是比扎维女人泼辣。”

丹尼?斯图尔特也不生气:“真会说笑。文森特。汉娜就在前面。自求多福吧老兄。”

文森特立刻闭嘴。装作什么事都沒发生的样子。悠然吹着口哨。汉娜在前面放松握住枪柄的手指。大枪“瘸腿亨利的假肢”发出嗤嗤的泄压声。喷出白热的蒸汽。

横向移动了五百码左右。一行人來到了隧道的边缘。在岩壁上开凿的简陋阶梯出现在眼前。“向导走在前面。我在最后。翻译这句话。水手。”

丹尼扭头叽叽喳喳告诉土著向导。坦图哈女人点点头。率先登上阶梯。约纳发现她还是赤着脚的。但似乎完全不惧怕尖锐的岩石。

丹尼跟着向导走上台阶。约纳跟在他后面。汉娜站在最下层阶梯警惕地回头观望。黑暗的噬沙虫海洋充满甲壳碰撞的嘎嘎响声。喳喳已经带着“巴克特里亚的疾风”进入隧道。消失在一片漆黑中。“是错觉吗。”斯图尔特当代家主目光扫过來路。疑惑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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