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笑起来甜蜜优雅,仿佛春风拂过泸沽湖,秋雨浸润九寨沟。

总之,我对她一见钟情了。

我说过我的女人缘不好,但我的模样却挺俊的,在大城市里,帅哥的女人缘不好,跟经济的关系不大,最主要的就是我的情商有些低。

简而言之就是我不太会说话,经常跟女孩子没聊两句,对方就去洗手间或者家里煤气漏了,更有甚者直接把酒泼我脸上的。

所以当看见简凝后,我的心情十分紧张,生怕也把对方气跑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简凝和我挺聊得来的,我们老家都在东北,过去生活得最多的大城市都是魔都,有不少共同语言。

而且我跟她聊天时居然脑子好用了!

简凝说她是个考古学家,平时很少跟年轻男生打交道,我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她才能和我聊下去吧,不然一对比就会发现我嘴有点笨。

她比我大三岁,但没关系,女大三抱金砖嘛!我们性格也很合得来。

在老家相亲能相到这么一个优秀的还能看对眼的女朋友,其几率不亚于中彩票。

而知道我们都相中了对方后,我爹和简凝的家人都喜出望外,我爹自不用说,简凝的家人过去为她的事情可愁坏了,前几年还让她自己找,对说媒的也是挑挑拣拣的,结果眼看她都要三十了还没个着落,家里人都急得上火了。

我遇到简凝觉得是中彩票了,简凝家何尝也不是觉得走运了呢?

毕竟我的条件相比起那些说媒的歪瓜裂枣,那可强太多了。

记住,小白脸对一个男人来说,其实是夸奖!

何况我的职业确实挺体面的,哪怕目前存款不多,但是有奔头。

所以很快,我跟简凝才约了三次会,两家人就看好了日子要在八月初八给我们举行婚礼。

虽然我和简凝都觉得有些太快了,但当时我们感情正升温,而且我们各自的事业也不允许我们拖太久,想着之后还能一起回魔都工作呢,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何况家里人也确实催得紧。

于是结婚的事情也就这么有条不紊地推进下去。

然而就在临近婚期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意外。

“咚咚咚!”

傍晚,我家的大门被拍响,我跟我爹正在堂屋准备着酒席,听见大门响后,我爹放下手头的事走过去开门。

“陈姑?您怎么来了?”

听见我爹的声音后我好奇地看了过去,门口站着一个头发灰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这个人我有印象,按照辈分来说我要叫她陈姑婆。

陈姑婆住在屯子东头,我之所以对她有印象还是当初我跟我爹刚相认的时候,她看着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当时我爹带着我在屯子里串门认人,但是在经过这个陈姑婆家门口的时候,我爹没有带我进去,只是在门口大喊着他儿子回来了,然后让我喊了声陈姑婆,当时陈姑婆就在院子里浇菜,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我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直到第二天我打算好好看看我这个二十多年没见的故乡时,意外在路上碰到了陈姑婆。

我对她打了个招呼,喊了声陈姑婆,而拄着拐杖慢悠悠走路的陈姑婆转过头就盯着我看。

她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舒服,看我的时候感觉像是在打量什么东西。

八十岁的陈姑婆精神头很好,头发白,但满是皱纹的脸颊异常瘦削,尤其是那双眼睛,盯着我的时候说不上是锐利还是阴鸷,特别是嘴角扯开笑的样子,像是一条裂开嘴角的蛇。

而她当时看了我一会儿后就说:“你命好又不好,是个缺钱孤星却又命硬,有仙家保佑你,栓子他娃,你是个五弊三缺的命,要不要跟我?”

“……”

我当时本来心情挺不错的,结果她这话一出来我瞬间就有些生气。

什么缺钱孤星五弊三缺的?咒人呢!

但是看着她的眼神,不知为何我又不敢再生气,只好想着不跟这个老太婆见识。

于是我憋着火摇头拒绝了她,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所以我对她的印象也不是什么好印象。

这件事我也没跟我爹说,不然显得我像是刚回来就要挑拨是非。

不过之后我还是听人提起过,这个陈姑婆是常家的出马弟子。

山海关外东北的这块地方和关内有所不同,在民间信仰方面,关内信仰的大多是道教佛教还有欧美传来的基督教等等教派。

当然,人们另外还听说东北五仙是胡白黄柳灰这五家,但其实白仙也就是刺猬仙以及灰仙老鼠仙是外家的仙家,数量并不多,而柳仙则是常莽仙的合称。

反正在东北,人们更认可的是胡黄常莽这四梁八柱的四梁,算上清风是五大家族。

不过我在知道这个陈姑婆是常家的出马弟子后也没什么感觉,毕竟我是个律师,根本就不信这些东西。

我张某人这辈子就信个财神!

只是没想到在临近婚期的时候,这个陈姑婆却突然找上了门。

“栓子,听我一句,你娃的婚期,得改。”

陈姑婆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我爹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为啥?日子是早就看好的,酒席也备下了。”

陈姑婆用她那跟钩子似的锐利又阴鸷的眼睛扫了我一眼,压低声音道:“那天日子不大行,而且,屯子西边刘家的肺痨鬼,怕就是这几天的光景了。”

我爹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西边那个刘老憨,肺痨拖了半年,眼看是不行了。

陈姑婆是屯子里唯一能“看事”的老人家,她的话,不能不信。

但我爹想了一下后还是道:“陈姑,这红事和白事撞到同一天的事情以往不是没发生过,没什么事啊。”

“那是别人,你家有些不一样。”

我爹沉默了半天,回头看向我,正要说些什么时,我直接开口道:“爸,我结婚你垮起脸干啥?东西都布置得差不多了,我等会儿再给简凝打电话说说。”

门口到堂屋虽然有点距离,但院子里挺安静的,我耳朵又好使,当然是听到了这个陈姑婆的话。

本来我就对她没什么好印象,现在又来这儿想毁我婚礼吓唬人,要不是顾虑着我爹的面子,我早把她赶走了。

而听到我的话,我爹也明白我的态度,回过头叹口气对陈姑婆道:“陈姑,不是我不听劝,日子是我和亲家那边一起定的,亲戚朋友都请了,这日子……改不了啊!再说,哪就有那么巧了,日子能凑一块儿去?说不定刘老憨还能再撑一阵子?”

陈姑婆闻言没再多说,只是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走了。

隐约间,我像是听她叹了一口气。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屯子西边突然响起了鞭炮声和哭嚎声,接着又听见吹号打镲的声音。

刘家那个肺痨鬼,咽气了。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对方出殡的日期正好和我结婚的日期撞在了一起,都是三天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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