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形势剧变,武意
整个大宇宙的形势,在短短时间內,风云突起,发生了近乎顛覆性的骤变,云氏老祖与风文仲两位古祖的接连陨落,其影响远不止是两大顶级势力的权力更迭,两位祖境存在的消亡,意味著他们身上所承载的天运,已然易主。
这天运的剧烈波动,无形中搅动了整个宇宙的天运格局,使得许多原本稳固的秩序开始鬆动,许多潜藏的机缘与劫难被提前引发。
一时间,大宇宙间各种异常天象频发,秘境洞开,甚至有一些早已绝跡的太古遗蹟都因运而动,显现踪跡。
而处於这场风暴最中心的楚政以及云天机,则被无可避免地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为了万界瞩目的焦点。
两人一个强闯祖陵,斩祖夺运,一个以下克上,叛族弒祖,这种人物在大宇宙之中一个时代都罕见,如今却是同时出现了两个,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动盪。
云天机夺运后,星月古族与仙庭,这两个积怨已久的庞然大物,终究是彻底撕破了脸,正式进入了全面战爭状態。
星河之间,亿方修士组成的大军,如同汹涌的星河洪流,轰然交缠,击起星海巨浪,每日都有星域被打爆,诸多大界在战火中袁鸣。
而群龙无首,陷入空前混乱的云氏古族,其留下的庞大遗產,无数资源星辰,附属势力,古老秘境等等,並未能保存多久,很快便被近水楼台的仙庭迅速吞併,消化。
一方有祖境存在的古族,虽说不是十大古族之一,其底蕴也相差不远了。
这些令人眼红的庞大资源,绝大部分都並未落入仙庭之內,而是被早有准备的云天机,拢入了自己的掌中,他魔下的升仙盟,藉此机会极速膨胀。
其影响力与实力,很快便足以与风氏虚氏,这两大仙庭派系比肩,成了极为特殊的存在。
仙庭的整体势力,因此番吞併而再度暴涨了不少,但內部的结构却变得更加复杂,暗流涌动。
然而,就在外界以为云天机会趁势扩张,爭夺仙庭更大权柄时,他却做出了一个出乎不少生灵意料的决定。
宣布闭关。
他將所有事务交由心腹处理,要消化此次所得,开始衝击祖境。
大战依旧在持续。
人族另一面的武阁,在君煌接下总调度之职后,展现出了令人膛目结舌的侵略性与战爭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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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煌似乎天生就是为了道爭而生,理智到近乎无情,一道道精准的调令从总调度殿发出,武阁这台沉寂了许久的战爭机器,开始全速运转。
武阁並未明確宣布站在仙庭一面,也未曾与仙庭建立正式的攻守同盟,其战略极其明確且霸道。
君煌一方面,將矛头对准了正在与仙庭死战的星月古族,不断袭扰其侧翼,趁乱掠夺大界资源,另一面,同时对於另一方与武阁素有旧怨的天羽族,主动开启了爭端,大军压境。
在局势大乱之际,君煌的做法,是儘可能地为武阁撰取最大的利益,扩张地盘,掠夺资源,武阁之中的大部分武君武帝,以及无数武道大圣几乎是倾巢而出,毫无保留。
天运入手之后,楚政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开始寻找闭关之地,他没有返回相对安全的武阁祖地,此刻时间就是一切,风青仪必然在全宇宙疯狂搜寻他,返回武阁,可能会给雪清以及武阁带来巨大的麻烦。
他在临近宇宙边荒,远离各方势力核心区域的一片荒芜死寂的星域之中,布置了一方笼罩整个星域的大阵。
此阵能一定程度上匯聚星辰之力,遮蔽气息。
进入古阵核心,楚政挥手间布下层层繁复无比的时空禁制,以及隱匿阵法,他要以此地为临时洞府,直接闭关衝击祖境。
最后,他取出了一座炼製好的大殿,其內遍布时空法则纹路,可加速光阴十余倍。
他要趁热打铁,藉助新得的半成天运以及此前数万年的积累,直接凭此一举衝破关隘,踏入那至高无上的祖境。
他不能浪费任何时间,每快一分,便多一分主动,入祖之后,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去面对那即將到来的,更加汹涌的时代浪潮,弹指间,悠悠方载岁月,便在无尽的战火与纷爭中悄然逝去。
万载光阴,对於凡俗生灵已是沧海桑田,对於宇宙格局而言,也足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战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开始进一步升级扩大。
十大古族,除了少数几个极其偏远或中立的,几乎尽数被牵扯进来,宇宙分裂成了数个大的阵营,彼此攻伐,乱战成一团。
星月古族本是战火的核心,承受著仙庭与武阁的双重压力,损失惨重,他们曾暗中向实力强大的巨神族递出了联盟之意,希望联手对抗人族。
但是,巨神族並未接受这根橄欖枝,反而选择了落井下石。
他们看准了星月古族的虚弱,与仙庭达成了某种默契,合力开始疯狂挤压瓜分星月古族剩余的生存空间和资源。
星月古族的顶樑柱,星琰古祖,本就因镇守边荒而旧伤未愈,在此存亡之际,不得不接连强行出手,试图挽回败局。
然而,在仙庭与巨神族古祖的联手围攻下,他伤势不断加重,最终油尽灯枯,於一场惨烈的大战之中暴亡。
他身上的那半成天运,也未能倖免,最终被伺机在一旁的巨神族古祖强行掠走。
至此,曾经辉煌无比的星月古族,彻底支离破碎,祖地被攻破,族人四散逃亡,疆域被各大势力瓜分殆尽。
月輓歌古祖在最后关头,杀出重围,却並未选择死战到底,她怀著一丝渺茫的希望,冲入了寰宇大界之中,欲要寻找其兄星琰可能残存的魂魄,以期未来復族之机,自此不知所踪,再无音讯。
连番大战,各族都死伤匪浅,底蕴大耗,顶尖战力更是各有损伤。
而隨著大量强者,尤其是原本身负大气运的天骄妖孽陨落,宇宙边荒,寰宇大界深处的衍魂池以及葬骸谷,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每日都有无数残魂被寰宇法则吸引,捲入其中。
自这两处禁忌之地走出的阴神数量,在万年间暴涨了数百倍,其中甚至不乏一些生前曾是名震一方的天骄妖孽以及最顶尖的至强者。
他们失去了前尘记忆,七情尽丧,六欲皆空,变成了只知杀戮与毁灭的邪票,给本就混乱的边荒带来了更大的压力与变数。
武阁祖地。
雪清闭关的那座古老石殿之外。
万载岁月,並未在石殿上留下太多痕跡,门前一尘不染。
大日高悬於天穹,散发著永恆而炽烈的光辉。
公仪子玉跪伏於地,原本明亮灵动的眼眸此刻一片灰暗,失去了所有神采,她的身前,横臥著一具冰冷僵硬的户体。
是屠涇川。
他安静地躺著,气息彻底沉寂,没有了丝毫生机,原本刚毅的面容之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恐怖裂痕,如同一件被打碎后勉强拼接起来的瓷器,触目惊心。
在接连不断、惨烈至极的大战之中,他终究是未能突破那层屏障,跨入时空领域,最终在一场与天羽族精锐的遭遇战中,力战而亡。
在那一战之中,他的大圣之躯被彻底撕裂,几乎户骨无存。
公仪子玉得知消息后,冲入那片早已被打成混沌的战场废墟,不顾自身伤势,竭力搜寻了数年,方才勉强寻回了师兄的部分残躯,小心翼翼地缝补完整,將他带回了师尊闭关之地。
身躯破碎,即便死后被缝补好,依旧布满了无法消除的裂痕,诉说著那场杀伐的残酷,公仪子玉看著身前毫无生机,再也无法起身唤她一声师妹的师兄,眼眶瞬间微红,泪水无声滑落。
她跪地,对著冰冷的石殿大门,重重叩首:
“师尊声音硬咽,满是悲伤与无助。
做了几万年同门,朝夕相处,此刻她只觉心如刀绞,仿若眼前这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除了屠涇川,在这接连的万年大战之中,她已死去了太多的亲朋故友,诸多看著她长大的武阁长辈,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消失,冰冷的战报如同雪片般飞来。
但如今师尊闭关衝击祖境,不容打扰,正初前辈自夺取天运后便不知所踪,生死未下,她有太多的恐惧,太多的疲惫,太多的话想说,却寻不到任何可以倾诉,可以依靠的人。
“师尊,子玉好想你。”
公仪子玉低声自语,似是这般能给她带来一丝虚幻的慰藉:
“此前师兄还跟我说,他已经触碰到了时空之门,看到了武君之境的曙光,定不会辱没您的门榴。”
“他说,即便战死於星海之中,也算死得其所,谁曾想,一语成,竟真有今日之果—
“三千余年之前,师兄故土,被天羽族的那帮孽畜打碎了,祖地不存,族人亡了十之八九,他连最后的念想都没了,我见他消沉,便自作主张,將他故土的一块碎片移来了武阁祖地,想著等他回来,还能有个念想可惜“我八岁入您门下,至今已近六万载,您悉心教导,盼我成才,可我愚钝,始终难堪造化,困於时空门户之前,寸步难进,实在有愧师尊教诲,有负师恩———”
良久,她缓缓起身,拭去泪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抬手並指如剑,磅礴的武道真元涌出,在一旁的大地上,生生挖出了一座简单的陵墓。
她小心翼翼地將屠涇川的尸身抱起,轻轻放入墓穴之中,似是怕惊扰了他的安眠,而后填土,立碑,碑文很是简单。
【师兄屠涇川之墓】
而后,她又在另一侧,为自己修了一处衣冠家。
【公仪子玉之墓】
此战凶险,看不到尽头,她的亲朋眷属,死了十之七八,谁也不知道明日和死亡哪个先来,若是在此战之中身陨,恐难有人为她收敛户骨,不如早做些准备。
公仪子玉看著自己的墓碑,沉默良久,取出了纸笔,写下了一封书信,她將信纸小心封好,放入一副早已备好的玉之中,埋入了自己的衣冠家內。
书毕,公仪子玉深吸了一口气,將所有的悲伤与脆弱都压下,她整了整染血的战袍,对著不远处那扇紧闭了万年的古殿大门,行了最庄重的三跪九即大礼。
而后,她毅然转身,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大日光辉之中,不见了痕跡。
道爭如烈火,焚尽了星海,燃尽了万族之灵。
就在內忧外患不绝,宇宙边荒因阴神暴增而动盪加剧之际。
楚政盘坐於那片荒芜星域的古阵核心,神色无悲无喜,如同万古不变的磐石。
他周身的气息再无丝毫遮掩,混元金仙圆满的磅礴威压明晃晃地暴露於宇宙星河之中,引动著四周的星辰都在微微颤抖。
他体內,海量的时空精粹,如同百川归海,源源不绝地灌入五臟六腑,滋养五气。
时间在他的感知之中,愈发模糊,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跡,十余万载光阴在加速法阵內流逝,於他而言,真的只在弹指一瞬之间。
道脉在他体內那已然开闢的宇宙中急速扩张,延伸,如同开枝散叶的宇宙主干,衍生出无数更加细密的脉络,深入楚政的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神念之中,与其紧密结合。
他的威压持续攀升,引动古阵之外的整片星海都开始隱隱震盪,仿佛无法承受这股即將质变的力量。
道脉的扩张达到极致,其內流淌的诸道法则变得极为粘稠沉重,每一次循环,都如同亿万星辰在体內生灭轮迴,带来无穷的力量与感悟。
楚政的身躯被这力量反覆淬炼,愈发无瑕无垢,散发出一种不灭不朽的永恆光辉,仿若他已然化作了宇宙法则的一部分。
隨著时间推移,属於混元金仙的威压逐渐內敛到了极致,返璞归真。
一剎间,似有万千神国在他的身后沉浮生灭,那是纪元更迭间的道统兴衰,是时空长河折射出的残影,如同镜水月,似真似幻。
此刻的楚政,已然屹立於混元金仙之境的最巔峰,进无可进。
距离那最终的祖境,仅剩最后一道看似细微,实则如同天堑般的鸿沟,凝聚出独属於自己的道种。
他的肉身,已经彻底褪去了后天形骸的一切桔,化为了最接近宇宙本源的混元道体,万法不侵,万劫不灭。
这气息相当古老且纯粹,充斥著源自宇宙本源的混沌天威。
如今他的混元道体,在时空洪流的疯狂淬炼之下,依旧保持著惊人的速度持续强化,每一个呼吸,楚政的肉身力量都在以几何级数暴涨,纯粹的气血流动之音,便已影响到了四周被层层加固的时空,让其產生细微的扭曲。
时间,在十余倍流速的大殿核心內疯狂流逝,外界星辰飞逝如瀑,殿內岁月已不知几度春秋。
楚政盘坐於时空洪流的最核心,如同一尊亘古永存,漠视时光流逝的神祗雕像,元在体內轰鸣。
每一次周天循环都让他的气息变得更加深邃莫测,更加接近那最终的临界点。
隨著时间推移,在浩瀚天运的调和之下,一道微弱,却蕴含著深厚道韵的漩涡,在他的脑海深处渐渐成形。
混沌元然亦在咆哮中消散,回归宇宙本源形態,缓缓融入漩涡中心。
楚政的肉身在一瞬间变得虚幻透明,仿佛要彻底融入这片新生的,代表著宇宙终极奥秘的漩涡之中,化道而去。
所有的混沌气,所有的法则,一切的一切,都被压缩凝聚到了一个无限小的奇点之中。
紧接著,这个匯聚了楚政一身精粹,承载了他道途所有的微点,无声地绽开。
一枚完美无瑕,晶莹剔透的古种,静静地悬於楚政识海的最中心,如同古莲子。
撞通体透壮,澄澈得如同不染卫毫尘埃的水晶,似凝固了万古时光,没有任何顏色,却又仿佛自然而然地映照著诸天万界似有的色举与法则轨跡。
在这枚澄澈透壮,仿佛空无一物的晶体最核心处,有一缕缕如同液態星光,又似命运卫线的奇异物质,在缓缓地地流淌,盘旋。
那仇非普通的能量,仅非法则的显化,而是天运,是楚政掌控的,属於他的那半成天运。
这枚道种,与后世相比,有些许不同,並同样强大。
楚政紧闭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眼帘,缓缓睁开,眸光深处,无悲无喜,无惊无怒,唯有那枚澄澈道种,以及其中流淌的,象徵著权柄与永恆的天运。
这便是他的道种,以身为宙,以天运为核,四周那暴虐的时空乱流,在楚政睁眼的一剎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抚平,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整个宇宙,都似在这一瞬间,因一位新祖的诞生,而陷入了微不可察的停滯与震动。
於光阴加速之下,外界万事,其內实则已歷经十余万事苦修,楚政,已然再度跨入了那至高无上的祖境之中。
他入祖的一瞬,其生命层次跃迁似带的磅礴道韵与天运波动,再仅无法遮掩,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灯塔,瞬间传遍了整个大宇宙。
大宇宙之中的诸多古祖,无论是在闭关、征战,亦或是沉睡,皆在同一时间心有似毫,脸色骤变,齐齐將目光投向楚政似在的大致方向。
宇宙边荒,那十根镇压寰宇,抵抗邪魔的光柱之上,光芒剧烈闪烁,波澜骤起,仿佛仅在杜应著一位新祖的诞生。
“有人成祖了?!是谁?雪清?”
几位轮值镇守的古祖神念瞬间交织,充满了惊疑与凝重,他们的眸光皆第一时间落在了蚀日蹄的身上。
雪清闭关衝击祖境的消息,对於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而言,仿不算是秘密,蚀日啼眸光微凝,暗中扫过武阁祖地方向,却发现雪清闭关之处气息依旧沉寂,仿未有破关而出的跡象。
他微微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反应,所快眾人的视线又落在了风青仪的身上。
云天机闭关衝击祖境,亦是有所长一段不短的时间了,以其积累,成功可能性仅极大。
风青仪面色冰冷,眼中蕴含著压抑不住的怒火与杀意,她微微摇头之后,沉声开口,语气无比肯定:
“不是云天机,应当是正初.——.””
“正初?!是他?!”
“怎会如此之快?!他从何处得的完整天运?风文化的天运,歷经数次传运於你族天人,剩下的不多了,如何够他支撑到成祖?”
“加上他在葬天宫之中掠夺的那些,或许足够了。”风青仪眼中冷意愈浓,杀机几乎要溢出:“炼士本就与我等不同,或许有办法收集天运,犹未可知。”
听闻她似言,一眾祖境神色皆是一顿,面面相,眉宇间的凝重反而稍稍鬆缓了一些,甚至有些人眼底闪过一丑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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