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水是玉瑶昨夜煮好的,拿小铜炉温了一夜,并不滚烫,正好入口。
倾城却没伸手接,而是侧过头认真瞧着玉瑶的脸。
看得很认真。
玉瑶眨眨眼,脸色微红,“姑娘做什么这样看着奴,奴脸上有……”
话没说完,忽然睁大了杏眼,惊喜道:“呀……姑娘,您……您的眼睛能看见啦?”
倾城没回答她,只是从她的眼中看出了诚挚的欢喜。
很久很久,没有从谁的眼中,看到过这样诚挚的快乐了。
这种你快乐,她比你还要快乐的神情。
乍然的冷漠,惊了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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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天光被阻挡在外,屋中黯淡许多,说着话含着笑缓步走进门的苏子御,立时清晰了起来。
一样的男人,分两世被她遇到。
她脸上的笑容,就在清楚地看见他的脸时,愕然收起。
“姑娘,您……怎么了?”
玉瑶一喜,“正是这个理。”
她勾唇一笑,定定地看着满树开,低声劝慰自己,“沐倾城,从今往后,这世上只剩下你一个人。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一个哭,一个人笑,一个人快乐,一个人痛苦。你……一定要勇敢。”
一颗冷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坠落在她的脸颊。她慌忙低垂了头,掩饰自己的狼狈。
屋中良久都没声音,倾城以为这一回,顾加赫定然再也没有解释。被她戳穿了伪装,恐怕会语尽词穷。
如何可能?
玉瑶说此地叫叶城。
他戴着面具。
只怪她眼瞎太久,竟没能分辨出他们的相同。竟没能早早知道,苏子御就是顾加赫。
她微微一笑,并不肯抬头,“我是太高兴了。你……快去告诉苏公子,也叫他高兴高兴。”
苏子御勾唇,“沐姑娘实乃在下见识过最英勇的女子,何来见笑一说?”伤得这样重,却恢复的这样快,委实难得。
不……
极北之地,距离河内已然千万里。
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印象中,她的世界中并没这个城池。
他的声音温润儒雅,他的人谦和守礼。
一想起那个熟悉的名字,她的心里只剩下麻木的陌生。
他的唇色很清淡,红润中透出一丝苍白。
或者说,苏子御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往事一幕幕,如画卷,不需要刻意展开,便可直戳心底。
就像他的为人。
真没想到,对于那个人,她竟连想也不能。
她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分神懈怠。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麻木的双腿上,集中在重新站立的希望上。
一枚银色的面具,稳稳遮挡住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菱形的薄唇和刀刻一般的下颌。
没错。
丫鬟出了门,房间里只剩下倾城一人。
她蹙眉,冷冷盯着苏子御的脸,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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