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别暴露。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静漪说着就转身。她再次确认了下,没有明显的破绽,才开了车厢门。静漪抬手挡开枪,弯下身用随身带着的包擦着地上的血迹。她站了起来,说:“我箱子里有药。段大哥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了,你得及时给他处理干净。出了北平,抓紧去医院,若是晚了,可能这条手臂就废了,还会危及生命……会打针吧?”
“开门来,查票。”外面的人在喊。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她看到他闭上了眼睛,全身上下看起来是很放松的,可是,她觉得他现在应该精神很紧张,不然,他的手不会将上臂握的那么紧……忽然的,静漪就被隔壁敲门的声音惊动了,她反射似的正要起来,他却更快的一把按住了她,说:“镇定。等下你别出声,我来应付。”
管那些人是不是完全为了她而来的呢,她只要躲过这一劫就好了。
静漪深吸了口气,问:“是枪伤吗?”她指了指地面。
他笑笑,说:“你藏在这里未必躲的过去。”
静漪迟疑。
他再次笑了笑,说:“知道了。”
她低声问着。
静漪不动。
“我学过护理。”静漪说。
今天出殡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青年却不在乎的笑了笑,当着静漪的面,从容的将那带血的药重新装回口袋里,兜着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左志成看看静漪身后的逄敦煌,问:“你的证件呢?”
“会。”逄敦煌看着她,这时候说了一句:“他们是来抓我们的,你别出去。我来应付。”
所有的人都一愣,随即追上去,大队的人在车厢里跑起来,追着静漪。
她抽了下鼻子,难怪,她闯进来,便闻到血腥味。她以为是自己过于紧张,鼻腔里都充斥着血腥味的缘故,原来并不是。
就在这时,静漪见门前有了空隙,猛的将挡在她面前的左志成推了一把,出了门便往车厢的另一头跑去。
“坐吧。”那青年指着自己对面的软座,微笑,“不用和我说仔细的。若是被逮到,我也救不了你。”
只是盯着车座下,段奉先那张发青的脸。他的样子没怎么变。虽然多时不见了,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他就是段贵祥的长子段奉先,现如今城防军参谋长段奉孝的的长兄。
左志成看看他,又看看证件上的照片,皱了眉,问:“这是临时通行证,你从哪里来?”
那青年转过身去,从窗帘的缝隙里往外看了看,问:“这些人难道是找你的?”
静漪一回头,枪口就对着她的眉心。
片刻之后,静漪倒把眼镜真的摘下来了,拿在手里。戴久了,她眼睛发涨,头也犯晕。
“照奉先说的做。”逄敦煌说。他显然不信任她。
他似是怔了怔,看到地面上滴溅的血迹,大眼眯成一条缝。外面盘问的说话声很大,还没有人来敲他们这扇门。他似是正在判断静漪问的话,到底要不要回答。
“摘下眼镜来吧,这副眼镜说不定等下会让你跌跤。”他继续这样调侃她。
不在乎,无礼,大胆的,他看着程静漪。
静漪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
“段大哥……”静漪轻声的叫他。万万没想到,误打误撞的,竟然会闯进了段奉先的藏身之所。
“查……查票。”列车员口吃了。手里的小木板紧攥着,看着静漪。
“那么,程小姐,就请跟我们回去吧。”左志成微笑着,已经毫不犹豫的走了进来。原本狭小的空间里,更显得拥挤。
逄敦煌眼睁睁的看着跑在最前面的黑衣青年将静漪拉住,虽然说是要抓住她,可是也不敢造次,于是被静漪连着踢了好几脚,只好忍着,不能发作。他忍着要上去救人的冲动,回手把包厢门关了,紧咬了咬牙关。然后他弯身下来,问车座下的那个人,“奉先,怎么样?”
静漪犹豫片刻,一点头。
她说的很镇定。
车身忽然一动,逄敦煌口里说着:“奉先,你先忍一忍……”
火车启动了,他站起来从窗帘后面往外看——那黑衣男子扭着刚刚的年轻女子的手臂,她仍是一副倔强不服从的模样,帽子不知何时已经掉了,头发也散开些……火车开起来,他们的身影渐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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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大家:
新的一年到来了!祝大家新年快乐!在崭新的2013年里,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无比的感恩,在过去的好时光里有你们在;无比的感恩,在未来的好时光里有你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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