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玉如晶的雪 (八)
大家见他如此说,也便罢了,独三太太听了却笑道:“想必是新姑爷心疼新娘子,不让人来闹腾了吧?太太,二太太,时候不早,咱们还是别打扰新人了。明儿后儿还有两天的事,这几日都够他们折腾的。”
杜氏点头,让宛帔她们走在前面,等出了房门,对送她们出来的陶骧摆手制止。
陶骧一定要远送,杜氏笑着说:“听大人话,快回去。”
陶骧这才止步,交待图虎翼和马行健送送。
杜氏也说不必,倒又嘱咐了陶骧几句,才走。
马图二位遵命将女眷们一直送出去了,陶骧在房门外站了好一会儿。
笑语声渐渐的远了。
她滑腻的肌肤起了栗。几乎是从内到外地颤栗,她开始挣扎。挣扎间,她头上的金饰落了下来,两人谁也顾不上管这些。薄如蝉翼的金叶子、金瓣儿被碾的贴在一处,成了薄片子……静漪的纽子一颗颗的被陶骧解开,她慌的都要昏过去了。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行……她手臂被陶骧单手抓住。他的手在她衣裙下摸索着什么……她困难地喘息着,却听不到他的声音。这却更加重了她心里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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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漪接了。
他吮着她的唇瓣,起初是慢慢地含着、渐渐变成咬啮。
陶骧的手臂伸过来,一圈。静漪见自己已经不得不配合,才小心翼翼的拿着酒杯,手绕过他的手臂。她还是不如陶骧从容,再小心,也撒了几滴在他衣服上。
雅媚站下,呼出来的气都成了白色的,伸手就推陶骧,说:“连我都要打发了?那可不成!我得进去看着你们喝了交杯酒再走。”
“对……”她刚吐出这一个字,陶骧头一歪,迅速地凑近些,在她唇边一吻。她不动了。
柔软的床榻上,柔滑的红绸子床单,绣着鸳鸯戏水,她的身子正在这个位置。
她走的很慢。马面裙子下摆几乎不摆动,于是裙摆上那串金铃铛一丝声响也无。倒是能听到不远处火炉中“哔啵”做声。她往他身边的绣墩上坐了下来。
陶骧松开她,挥手将床帐放下,两个人被隔在这狭小而私密的空间里。
陶骧一言不发。他的膝盖顶住她的腿弯,将她压的牢牢的。
今天真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
陶骧将刀抽出来,刀刃贴着静漪的面颊,一停,轻轻地走下去,顺着她的下巴,到颈部……刀刃并不凉,似乎和他的手同样的温度,灼热到烫人。
桌子上摆着四样小菜,四样果子,还有四样东西,是少不了的生、桂圆、红枣和莲子。
陶骧眯了一下眼。
陶骧将静漪拎了起来,让她和自己脸对着脸。
静漪立刻觉得痛。
陶骧无奈转身。
静漪的脸红了。
静漪收了一下腿,脚碰在床上,发出低低的一声轻响。
陶骧越是镇定自若,她就越慌,所有的勇气,支持她走到这一步的勇气,在此时此刻,毫无踪影。
看看穿着红色裙褂端坐着纹丝不动的她,红色的盖头盖着,就像尊塑像似的。
“还在这儿站着干嘛,还不快进去?”送客回来的许雅媚一进院门见小叔子仍站在外面,忙催促他进去。
陶骧拿起那把郎红小酒壶来斟了两杯酒。酒是淡淡的桂酿,只有香,没有酒气。酒杯小巧玲珑,两朵金桂似的散着香气。
他转了转身,将秤杆依旧放回乔妈手里的托盘上。
陶骧明知道这挑盖头是有讲究的,却还是不等着乔妈念完,就一下子将盖头挑开了。
她手按在他的胸前,他的亲吻有桂香,让她有些犯晕,可是心里还是明白,于是慌乱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的握着上臂,动弹不得。
酒杯甚小,片刻便能斟满,她把控不住,酒便溢了出来……琼浆玉液颤巍巍地渗进红色的台布中,静漪拿了杯子,一饮而尽。
“你是预备今晚来个鱼死网破么?”他问。
静漪极怕酒气。她胸口憋闷,恨不得将他一把推开。
所有的、所有的一切,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到现在,还是……不行。
陶骧走到门边,将门闩闩好。
他的呼吸并不沉,甚至有些凉,桂香下,终于有浓浓的酒意散出来。
那扣绊出奇的紧,他一时解不开,然而这并不耽误他一边亲她,一边耐心地解。她清楚他想要做什么,按在他胸前的小手就想要捉住他的手腕。当他成功地解开第一颗扣绊,她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下。
“睁开眼睛。”他命令她。
陶骧已经将酒杯里的酒喝光了,静漪的姿势仍保持成那样。
里面的人都听见外头的声音,乔妈先对静漪说了声这就来了,转身去开了房门房门,叫“姑爷”、“二少奶奶”。
静漪起身。
乔妈把摆着秤杆的托盘送到陶骧跟前,说:“姑爷请。”
“噗”的一下,陶骧将刀扎进了床上,就在静漪眼前。她只要稍稍一动,鼻尖就会碰到这锋利的刀刃。她在刀上看到了自己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他回身来到屋子中央的小圆桌边先坐下来。
再睁开眼,静漪看到了一把漂亮的小刀。只有两寸长。金质刀鞘,镶嵌八宝。她知道这小刀极为锋利,发丝吹过去,即刻便断。
礼服偏偏又都单薄些,把他也冻了个瓷实。从外面走到这儿来,他的脚都冻疼了。幸好预备的齐全,裘皮大衣披着,能够抵御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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