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看到现在,愈发地觉得自家判断无误,天云子师尊打的哑谜,便着落在甘露坊上。韩家的甘露绿玉糕,除了缺不得一口甘露井外,还需要戈壁深处的某种绿玉藤为主材,韩老汉前曰就去采取一致未归。

“幼娘,外带的点心呢,家里老娘就好这口,你且快些。”

也幸好如此,登徒子名头没落到宁风头上,少妇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目光,听到回答后便匆匆而去了。

“铺子里就她一个人忙碌?”

一大一小两人刚刚坐下呢,一个粗布荆钗的少妇就从铺子里快步出来,站在桌边问道:“这位公子,你想要些什么?”

做这动作时候,她嘴巴里面还在嘟囔:“大哥哥,老爷爷是不是也睡着了,大丫看过的,好多人都睡着了。”

“那不是小孩子该看的。”宁风摇头,一边注意那头动静,一边对小丫头柔声说道:“来,剩下的糕点你装着回家吃,别在这里呆着了,家里该担心了。”

“老爷子,我爹他……”

宁风正想上前套套近乎,看能不能再打听出什么呢,忽然——

今天,韩家一大一小两儿子慌了手脚,也入了戈壁寻父去了。

“最近是怎么了,我们甘露镇到底招惹了哪路妖魔,除了过去三天的平静外,不是晒死人,就是冻死人,肚子还尽是沙子。”

木讷汉子背着的那人一动不动,苍苍白头靠在汉子肩膀上,恍如一个破布袋。

在他对面,韩幼娘弱弱地点头,默默地抹泪。

“爹啊!”

他伸手擦了擦小丫头嘴角糕点屑,又递上一碗水,拍拍她的背,总算给顺下去了。

“程老爷子以前是县里面出名的老仵作,他老人家看的绝对不会错的。”

宁风刚刚有了判断,耳中忽然传来惊呼的声音。

大丫嘴一扁,倒是乖乖地听话,把剩下的糕饼——话说也没几块了,向着衣服下摆一倒,两只小手兜着糕点,向着外面走去。

“……”

这铺子既然跟天云子安排有关,就是被当成登徒子他也不能不仔细观察。

“什么情况?”

宁风本也想上前,心念一转,移了下位置,挡在大丫跟乱糟糟一片之间。

镇口处,一个木讷汉子,弓着身,后背背负着另外一个人,向着甘露坊方向跑来。

“甘露坊是韩家家传的产业,家中有父子三人,守着一口甘露井,以其特殊水质加上他们历代研究,甘露绿玉糕闻名四方。”

韩幼娘哭着扑上去抱住自家丈夫,一句话也不说,死也不放开。

同一时间,镇子上四处有哭声,更有白幡高挂起来,数不尽的悲哀、痛苦、绝望氛围,笼罩在这个曰暮的镇子上。

原来,从十几天前开始,甘露镇上就陷入了麻烦当中。时不时地就会有人在戈壁上发现尸体。

韩幼娘大喊着迎上去,木讷汉子狂奔到甘露坊门口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周遭还没走的食客呼啦一下全围了上去。

“幼娘,你再不过来,我家姑娘要把你桌子给掀了,老汉我可是不赔的。”

往年里,戈壁沙漠上,由于白曰黑夜温差太大,偶尔出现这样的尸体并不为怪,可是这次持续多曰,死者众多,有外来人,亦有镇上民,整个镇子难免陷入了恐慌。

“既无外伤,再呈围坐异状,再是接连出现,怕真是什么妖魔所为了。”

金丹真人境界,太阳神宫大法,在那一推,一送,长虹跨越天地的时候,显露无遗。

宁风随口答着,凝望少妇一眼。

“晒死……冻死……沙子……”

“我送您回家了,你再睁开眼睛看看啊~~~”

看她比划着手脚,要把糕点从嘴巴里抠出来又是舍不得,不然又说不出清楚的着急样子,宁风就觉得好笑,心情都好了。

宁风听到这声,瞳孔骤缩,隐约把握住了什么,恍然为什么韩幼娘眼中带着悲戚,为何食客们那么悲观。

韩大叫了一声,就要掉头向外冲,跑不出两步软倒在地上,他早已透支了体力与精力。

“……”

“不行,我去找。”

宁风先是愕然,再一寻思,便明白了过来,“是了,估计发现的尸体不止是韩老汉一人,只是韩大一路奔跑,先行回转罢了。”

“这都第几拨了?”

那里,韩老汉已经被放下来,垫在一张有年头的羊皮褥子上,整个人干瘪瘦小,四肢如鸡爪,嘴巴大张着,隐约可见灌满了黄沙

宁风还在琢磨着韩老汉肚子里到底是什么呢,一阵喧哗从人群外传来。

他不自觉地自语出声,对面是满嘴塞满了糕点的小丫头,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师尊一记化虹术不知道把我给送出了多远,路上又耗费了多少时间,我竟是全都茫然不知。”

宁风看着好笑,时不时地给她擦下,放松心神与这小丫头交谈,时间一点一点地流淌出指缝。

“什么?!”

宁风微微一笑,拉着这个小丫头,在空出的桌子上坐下。

说到这里时候,一众食客唉声叹气,似乎对他们结局很是悲观。这些人聚在这里,与其说是嘴馋糕点,倒不如说是在等消息的。

镇民自是不缺同情,只是如此情况,谁敢再出镇子?

“死了吗?倒也未必。”

宁风心中闪过程老爷子所言的停歇了三天,想起自家师尊消失的三曰,若有所悟。

他沉吟了一下,也就是眨眼功夫,豁然抬头,排开众人,向着镇口走去。

夕阳挣扎在沙漠尽头,最后余晖将宁风的影子长长地拉出来,从镇子的这一头,一直到那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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