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与其在九天寒宫伫立千年，不如在红尘之中大梦一场（下）
半夜三更的星子湖，发生了罕见的灵鱼跃飞的景象。
可能是星子湖水长期映照满天繁星的缘故，这些特产的灵鱼鱼鳞上似乎镶嵌了一粒粒星辰似的，满载星光，浮动之间，宛若一粒粒划过星空天际的流星。
景色极美。
此时深夜的星子镇与星子湖，万籁俱寂。
此景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
星河古道之上，正有一大一小两道纤细的身影在缓步行走。
这些身上镶嵌星光的飞鱼，前赴后继的从她们的头顶飞过，跃向了另一侧的水面。
它们欢跃的飞腾之间，却未溅起多少水滴，而是让古道上的二女周遭，弥漫起了朦朦胧胧的水雾。
渐渐习惯陆地、很少再摔跤的小鱼，跟着罗袖，终于来到了星子镇前面的那座大山的山顶。
本~内容:正/确的'版}本`在+69书>吧}读-
她不自觉压低嗓音，朝这个年纪小小、只在船上转悠过第一次踏足陆地的小丫头道：
话音顿了顿，罗袖垂目，认真道：“嗯，以后有些事情也是如此，袖儿姐我只会说一遍。”
她瞧了眼正在乖巧且安静琢磨的缺板牙小丫鬟。
罗袖缓缓点头。
小鱼瞪大眼看着她的背影，又恼又喜的犹豫了片刻。
“你现在有时间吗。”
做了一个这辈子迄今为止最大胆决定的小鱼，此时小脸上的神情又忐忑又好奇，正东张西望的看着灵鱼飞跃头顶的异景，一手紧抓着赵芊儿的粉色香帕，一手牵着罗袖的裙角。
此时，她所作所为，皆是念达通透，这天大地大，心之所向，往后便素履以往。
“袖儿姐，我说话是不是漏风，缺牙齿很难看呀？”
“我好像大周天了。”
空气安静了会儿。
罗袖轻轻点头，不再说话。
特别是二女之中，最高的那个是一个红裙赤脚的绝色少女，更添三分美感。
正说着，她吸了吸鼻子，低头：“谢谢你，袖儿姐，小鱼已经无比幸福知足了。”
小鱼想了想，摇头。
今夜遇到了很多很多奇怪事情的缺板牙小丫头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取出了粉色香帕，喜滋滋的吃起了小鱼干。
那么进入浩然境她要多久……罗袖不敢去想了。
“咕噜咕噜~”小丫头似乎又饿了，肚子抗议了起来。
缺板牙小丫头急上前，“袖儿姐，你你你没事吧，呜呜呜小鱼再也不问了不烦你了。”
一个从来未下过船的人，第一涉足陆地是什么反应？罗袖今夜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绝色少女语气随意，主要是想要分散下旁边小丫头的注意力，让其不那么害怕，小鱼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白天是没有。至于深夜，偶尔夜起时，也没有什么印象。这星河古道是贵客们走的，可能特殊一些吧。唔，也可能是鱼儿们不舍得小鱼离开？”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袖儿姐，我……我能吃鱼干吗。”
不久前夜奔之中突破扶摇境瓶颈的她，又左右看了看湖水的星光、渐渐泛起的雾气与飞跃的灵鱼。
罗袖顿了顿，摸了摸眼神亮闪闪的小鱼的脑袋，蓦然一笑：“咱们走！前方长路漫漫，我给你一点奖励，讲讲后面的‘风景’，你不许骄傲。”
这一切的一切全部相同，从未体会过，小丫头无比新奇。小鱼满脸通红，呼吸微促，她抓着罗袖的手，勇敢尝试着蹦跳了下，惊喜道：
“我们现在赶夜路，时间多的很。”
语落，罗袖顺便又想到了什么，略微思考，有了决定。
“袖儿姐，这，这……”
“……额，你丢到了哪？”
“唔，没事的，袖儿姐，我已经把那两粒板牙丢到屋顶啦，按照咱们的‘江湖规矩’，板牙很快就能长出来了。”
这也是小鱼这么多年来一直无比好奇后面有什么的那座大山。
某个年轻儒生听了满脸笑容想打人。
此时此刻，若是某个正在沉睡的毒舌剑灵在场，看见这个‘四遍半’就扶摇境的小丫头，定会满意的点点头，在“不错不错”夸奖的后面再接几句赵戎耳熟的“很好，有本座当年四分之一的风采”“哎，比我们之中的某人强一万倍，是谁，我不说”“我就说登天境没有什么好说的吧，相信自己，去试几遍就能行了，懂得都懂”巴拉巴拉……
罗袖轻轻点头，玩笑道：“你不是想吃它们吗，这种灵鱼避邪趋吉，肯定是知道你惦记这么久贪吃的小心思，哪里是在不舍的送你离开，分明是在欢天喜地的庆祝，终于走了个馋它们身子的小丫头了。”
某个赤足红裙的绝色少女从树上跌了下来。
触感、声音、厚实度乃至于冰凉的温度。
“我们马上就走了，只是取一只灵鱼而已，况且这么满湖灵鱼，生死繁衍极快，哪里会有人仔细去数过。”
只不过另一个最矮的小丫头，却是瘦矮柔弱，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青色衣裳，发丝偏黄，是个名副其实的黄毛小丫鬟，营养不良，还缺了两粒小板牙。
月光格外盛、山风格外呼啸的山顶，在某个缺板牙小丫头离开后，月光与呼啸山风一样平淡了下来。
……真……真的是打通了大周天，已然踏入了扶摇境！
缺板牙小丫头摊开两只手掌，又低头看了看手心，再次闭目深呼吸一口‘奇怪的风’。
说着说着她也没有那么害怕了，笑语盈盈，只是不小心露出了缺板牙的粉色牙床。
罗袖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然后她轻笑道：
只可惜小鱼四刻钟不到就破境的这一幕，似乎只有两个“外人”看见。
罗袖无话可说了，她不自觉的默默后退一步，凝视着一脸懵懂的小鱼。
“好耶！”
不过，确实是个有趣的小丫头……罗袖一笑。
小鱼用力点头，“我虽然笨，却记性好，一定记得的。”
寂静无声的歇脚亭旁，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袖儿姐。”缺板牙的小丫头又忍不住怯怯道。
她看向小鱼，平静道：“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约定，我带你下船，便会保护你的安危，你跟着我一路同行，甘苦与共，直到有一天你想要去做你觉得有趣的事情，可以主动离开。
刚刚只是一个关于这缺板牙小丫鬟心性的小测试。
罗袖此时收回眺望的目光，点头道：“要不走之前给你捉一只，尝尝鲜？”
“何事。”
小鱼记性却是很好，罗袖只念了两遍《蝼蚁登天决》，小丫头便点头道了句记住了，然后问几个简单幼稚的疑惑不解之处。
缺板牙的小丫鬟跳了起来，神采奕奕。
第一次认识大地的缺板牙小丫鬟，跌跌撞撞的去追前面那个忍俊不禁的绝色少女火红的背影去了。
“嗯。”罗袖正站在歇脚亭外的树上，眯眼眺望远方，夜风将她马尾吹的四散。
有点类似于醉酒之人。
二人下山而去，身影渐渐模糊，黑暗之中，只有只言片语传来。
“一……一颗，怎么了。”
小鱼又忍不住取了些鱼干出来吃，喜滋滋的眯眼歪头，她拉了拉似乎在走神的罗袖裙袖，“袖儿姐，你吃吗？”
“唔，四遍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