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娘娘,用你条毛巾怎么了?
赵戎这趟下山来大离前,曾应林麓书院排名前列的读书种子阳无为之邀,去了一趟书楼七楼。
这位阳师兄也不知是趣味相投,还是眼光独到,起了惜才之心。
因为赵戎对一本南康小国野史的随手批注,而邀请他一齐登楼修史。
入职幽澜府史馆,替独幽城新城主修整望阙洲三千年以来,山下世俗王朝的史书。
当时赵戎听从了晏先生的建议,并没有一时脑热的掺合此事。
他只是应邀登楼,结交了下这位书院翘楚的阳师兄,而对于修史一事婉拒掉了。
不过这位阳师兄也是位妙人,随手便是抛出几个诱人的衣炮弹,似乎深怕他心动不了,但是赵戎是什么秉性?岂可被别人‘教做事’。
于是他当即便拍桌而起,拿起‘衣炮弹’扭头就走。
就是眼下赵戎物归原主的这本‘大离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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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在下处理一下伤口,等会儿我先离开广寒宫,外人问起,我就说是在宫内迷路了,并没有遇见娘娘……”
赵戎也低头,继续洗起了伤口。
于是这本大离史书,倒也一直被其搁置在了须弥物中,忘记处理。
赵戎并不知道,他随机抽了一条对应奇怪部位的毛巾,将其撕成几根布条,包扎起了伤口。
他语气轻快,低头处理着伤口,动作干净利索,此时言语带笑,像是和她聊家常似的……
“而一旦有人得逞一次,盗用了圣人们的礼,摄取了巨大的权力,那便又会接着出现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他特意挑了离泉眼很近的温泉上游,蹲在岸边,掬水洗了把脸,然后清洗伤口。
不过来大离了解了情况后,他转变了战略,决定不明确站队。
“娘娘也等我走了会儿后,再唤下人。”
“……不过香里怎么感觉带了点异味……”
嗯,阳师兄你丢地上不要,那我就替你还回去好了。
终于清理完了伤口。
他转头左右瞧了瞧,目光一顿,落在了旁边一只很大的竹篮里。
“不行。”某太后立马道。
然后这位待字闺中的公主,受离帝疼爱,让其自主择婿。
用宽大的袖子将包扎后的伤口遮住。
女子突然轻呵了一声,“原来是这意思,赵先生的比喻,倒挺有趣的。”
这处位于深宫的天然温泉,似乎有着某种奇效,亦或是其中被添加了某些药材灵物,竟有些止血愈伤的奇效。
赵戎笑了笑,一时没注意,动作扯到了伤口,旋即变脸吸气。
亭内的绝美未亡人螓首轻点。
大离皇帝观念开放,同意此事,并赐了丰厚嫁妆给她。
好家伙,你好好的史书,写这东西干嘛?地理游记呢?说好的让你们派使者送正史来书院,就结果送来个这东西……
赵戎摇摇头。
“咦,这些干净毛巾都是娘娘的?挺多的,咳娘娘,借再下用一条。”
她凝视了会儿赵戎,某刻螓首轻点,轻声吟道:“赵先生说笑了,哀家哪里生您什么生气了,刚刚是在……气自己而已,哀家自己命不好。”
赵戎一叹:“娘娘,用你条毛巾而已,别这么小气,这不还有很多条吗,你又不缺。”
二人无言。
而让当时的赵戎觉得十分离谱的是,书上还详细记载了这座藏娇的金屋位置在哪……
“哦?什么问题?”
“但是等会儿一旦离开了这处园林,在人前,娘娘再与在下相见,那便又是珠帘与纱面重重,男女大防,君臣有别了,在下亦是要举止守礼……”
“是谁给你的?”
场上的空气安静了片刻。
赵戎好奇伸手,摸了下,篮子内有些毛巾略湿漉,有些则是挺干爽的,叠放在一起……
她语气不自觉的柔缓了些。
金丹镜以下的修士入内,只要是个识字的,灵气修为便是哗啦啦的往上蹭,呼吸间破镜不是梦。
赵戎身子后仰,蹲坐地上,肩膀微微往下垮了垮。
“只是闲的无聊,偶尔想想。有些事……让圣人操心去吧,我个小小儒生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亭内的绝美未亡人暗暗羞嗔蹬脚,却无奈不敢再道明真相……
他一叹,兴致阑珊道:“好好的一个‘礼’,被一群大盗争来争去,都变了味了,没甚意思。所以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出来当了大盗,总得还的。”
特别是林麓书院儒生,思齐书院的不要……
赵戎听在耳里,不置可否,挽起袖子,修长的食指指了指独孤蝉衣手上的史书,“娘娘收好,这书好像是本风俗的地理游记,一些地名记的挺清楚的……勿要再弄混送错了。”
赵戎转头,眯眼试着远瞅了眼她表情。“娘娘是想说在下滑天下之大稽,还是说在下身为儒生虚伪?”
随后,二人之间又安静下来。
在人前地位尊贵的未亡人轻哼一声,看见那岸边儒生的滑稽动作,她嘴角微微弯了下,只不过刹那间又压了下去。
“哼。”
他垂下眼帘,语气微叹:
年轻儒生沉默下来,默默清洗伤口。
他伸手掬了把水,用力握拳一抓,水全部漏掉。
话还没说完便卡住了,因为不远处的年轻儒生已经随手拿起,轻轻嗅了一口,嘀咕了句“额,还挺香的,娘娘用的东西就是讲究……”
年轻儒生蹲在岸边,点了点头。
随后转头,与独孤蝉衣对视了片刻。
没有出声告别。
赵戎抬首,轻笑了声:“没什么。不过有一点,我却是可以放言的。大盗虽然猖獗,但是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嗯,好吧,那就是盗取,假设你是坏人,盗取了‘礼’,摄取了强大的权利,干了些坏事,但是你可曾想过,这‘礼’有一天也会被他人盗去,被其他大盗利用,反过来伤到了你呢?”
“但是我其实也挺悲观的,而且只是否定他的办法,却没有自己的办法。所以,当时也是谁也彻底说服不了谁。”
“不过我与的他的观点不全相同,有些争论……那位道友比较悲观,言辞也激烈。”
这九十九条华贵毛巾,‘各司其职’,分别对应娇躯的不同位置,某些易湿漉部位还会被分到好几条毛巾擦拭,所以干湿不一。
独孤蝉衣转首,轻轻眯眸道:“哦?原来赵先生还有这种忧心的思量,大盗……原来你们儒生们也知道你们有些事情做的事与愿违,那还弄的这么麻烦干嘛?”
至于第一个衣炮弹,过于贵重,白嫖难度太大,赵戎便也没厚着脸皮,用眼神暗示阳师兄‘不要丢东西就丢地上他来捡’……他大手一挥,直接回拒了。
亭内,独孤蝉衣将史书收起,抬眸瞧着不远处岸边蹲着的那个年轻儒生背影。
赵戎动作不顿,依旧自顾自的清洗着,此刻摇摇头:
独孤蝉衣面无表情道催促道:“赵先生快些,时候不早了,你再不出去,就要惹起怀疑,坏哀家清誉了。”
赵戎当时带着这本大离史书下山,是想着顺手还给大离皇室,算是示好。
而她又痴迷诗书,孺慕书院才俊。
“我?我本心是不认同他观点,总觉得应当要做些什么……不能全都无为,顺其自然,因为天下智已开,回不了‘混沌’蛮荒了。但是……”
赵戎当场感慨了一句后,便弯腰捡起了被一脸正气的阳无为丢在地上的大离史书,拍了拍封面上的灰,随手塞进了袖子里。
女子急羞道:“不行!你放下,你……”
下一秒,他朝亭外不远的温泉走去。
她没有去看赵戎,杏目瞪着旁边的地面,似是与这地板置气。
独孤蝉衣:“…………”
“在下觉得一味的压制也不太好,赏罚也要适当,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大离万千子民名义上的皇帝,娘娘动不动就让他罚跪,有些不妥,嗯,不说什么颜面,毕竟娘娘为母,让小陛下跪,理所当然,但是终究也要照顾一下人君的心气……”
后者不知为何,脸颊有点晕红,特别是在她身上雪白裘衣的映衬下。
眼下赵戎拿出来,当然不是要签到领取什么‘大离公主’大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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