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的未亡人微微皱眉。
嘴里边说,他边抬步,与这位一身雪白裘衣的大离太后擦肩而过。现如今,这位追求自由恋爱的大离公主,正在寒京外的某处幽静豪华的庄园独居。
她杏目微瞪,下意识前迈一步,只是二人隔得远,却也赶不及阻止某儒生动作了。
赵戎笑了笑,没回头。
很快,赵戎又换了件干净的儒衫。
什么?你说办事?
还有一个。
不多时,赵戎松手,吐了口气。
“行,那就不让阙儿跪了。不过,赵大先生,您不是不想当阙儿的师长先生吗,为何还要替他求情?”
此时亭内,独孤蝉衣追问道。
赵戎笑着瞧了会儿她表情,悠然开口。
亭内的独孤蝉衣也没催促,安静的看着那个儒生蹲地的背影。
约莫一炷香后。
他此时已经顺手抽出了一条曾擦试过她娇躯的毛巾。
独孤蝉衣抿了抿唇,玉手握紧了下手上史册。
“哦?娘娘难道在践行这些‘礼’的时候,没有一些真情实意吗?应该不是只当作做给别人看的秀吧。”
“便是大盗群起!”
“那赵先生呢。”
老白嫖……
这位绝美未亡人话语顿住,后面好像还有句话没说出来。
“呵,哀家可不敢说这些无礼之话,也不敢质疑圣人,赵先生可别乱说。”
赵戎自是有他的考量……
赵戎笑着不说话。
“之前和一位挺谈得来的道友讨论过这些,只不过稍微更深一些……圣人与大盗……不只是礼会被盗去……连‘圣人’二字本身都能被盗。”
她嗓音清脆如黄莺,然而语气越说越冷。
“娘娘终于气消了?”
赵戎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浴池林园。
年轻儒生伸手狠狠揉了揉脸庞,呢喃道:“那位道友还问了在下一个问题,在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什么叫玩弄,你这是用的什么不正经的词?”
嗯,又是一个小细节。
独孤蝉衣哼了声,撇嘴,“当然不是,哀家当然是……真情实意。”
独孤蝉衣抬起下巴,把侧颜甩给某人,仰首眯眼瞧着亭外的无云晴空。
独孤蝉衣冷下脸,没回答,轻呵反问道:“天地君亲师,君君臣臣,夫夫妇妇,父父子子……尊卑长幼,皆人伦常纲,乃皇权基石……”
他没再提了。
“若是没有这些真情实意在,那么这形式上的礼还有何意义,只是做给了别人看的而已。提倡帝王家带头模范,哪里只是装装样子,帝王家就不能有些温情吗……若是都把礼当作形式,那么‘礼’反而可能被怀有私心的统治者们盗去,成为了驭民的工具。”
面对大盗,他该如何‘有为’?圣人又该如何为之……
她轻笑几声。
反唇相讥。
二人之间一直沉默。
独孤蝉衣眼神闪了闪,“还是说,赵先生你就是在书楼上修史的先生之一……”
她“哦”了一声后,不再说话。
好吧,其实当时阳无为抛出了两个衣炮弹。
赵戎点头,仔细处理起了伤口,闲聊似的朗声随口道:“对了,娘娘,在下还有件事。小陛下纯孝,也敬慕师道,当真是个不错的帝王,只是年幼,正处于贪玩的年龄……
独孤蝉衣没有废话,追问道:“赵先生在林麓书院,认识书山上书楼七楼东阁内的先生们?”
一个是能进入书楼六楼的令牌。
独孤蝉衣捂着雪裘,安静了会儿。
二人默然无言了会儿。
守着不菲嫁妆,期待能与某位恰好路过的林麓才俊有缘相遇……
眸光有些难言。
书上还写着这位大离美人扬言可以自降身份嫁与林麓才俊为妾,否则终生不嫁。
她垂眸。
赵戎走出亭子,左手抓按在鲜血淋漓的右臂伤口处,他站在台阶上四望了下。
年轻儒生身后的亭内,绝美未亡人静默不语,微微歪头,注视着年轻儒生忙碌的背影,眼神莫名……
“娘娘应当很爱先帝吧,将清誉礼仪看的非常之重。”
“两码事。就像此时此地,在下和娘娘坦诚相见,没有什么帘幕的遮拦,说话亦是坦白无顾忌。”
“赵大先生你倒好,反来问哀家为何如此重礼。呵,真是……”
只见里面颇为整齐的码放着很多洁白毛巾。
赵戎点点头,动作加快,然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独孤蝉衣的方向,眯眼问道:
年轻儒生语气略重,垂下的眸光低沉。
没门。
那日在太清逍遥府的竹林,陶渊然的课堂上,临走之前,老者问他。
赵戎笑了笑,没再为难人,“嗯,那就是在下想多了。”
人民群众中有坏人啊。
“这就好……不管是大礼小礼,本身都是没错的,我辈儒生推行礼教,最开始的初衷也是好的,但是礼,终究只是形式上的,我儒家的古今先贤想要借助礼来实现的,是背后真正的人伦常纲,是忠,孝,仁,义,信……”
他松了口气。
独孤蝉衣静立亭内美人榻旁,某刻,目光一移,目送着他背影离开。
“???”
远处,那位大离太后皱眉,“什么意思?”
赵戎看着她,真诚道:“娘娘,这理解起来很简单,这样吧,咱们做个假设,假设你就是一个大盗,你玩弄了这‘礼’。”
她娇躯上被他触碰后的部位泛起的鸡皮疙瘩,与她一直努力忍着的恶心感,似乎…好像…都没有之前那么重了……
六楼收录了林麓书院收藏的所有入品诗词。
上面用金丝刺绣,十分奢华。
他也无所谓这本书上记载的那个大离宗室公主,是真的存在痴慕才子,还是独孤氏她们悉心营造,选了个美人扮演。
里面隐晦记载了眼下大离皇室有一个宗室公主,二八龄,仅次于当朝皇后的大离纤腰美人之类的,名号一大堆……
“你们儒生不正是推崇这些礼的吗?要求帝王之家带头模范,哀家与陛下做的难道不符合你们儒家门生们的心意吗?”
“有些事情,都是要区分开的,一码归一码。不过娘娘也可以理解为在下矫情,喜欢多管闲事,哈哈……嘶……”
各自都不知在想些什么。
独孤蝉衣:“!!!”
赵戎抄着袖子,悠哉离开了广寒宫。
他手里,抓着一条悄然带出来的彩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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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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