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程元振是否已经伏诛。是秦晋!

程元振应诺而去,但陈玄礼的失踪和天子的惊惧也让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他与秦晋或明或暗的交手过几次,知道此人的本事,也许天子已经无力约束此人。而太子……

可他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在首级落地的一刹那,裴敬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飞出了那一滩死肉,便飘荡在河滩上空,俯视着浮尸一片的刑场。这些人都是因他而死,他何曾想过,仅仅因为突然而起的一丁点私欲,竟会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毕竟天子御极天下四十余载,声威武功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虽然这些都因安禄山的起兵而大为受损,但多年的积威使然,又有哪个敢贸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对程元振而言绝对不是好消息,“厌胜射偶”一案他将李亨得罪死了,而且李亨身边新近得宠的宦官李辅国又是他的死对头。原本程元振不看好太子李亨的前途,便寻了个机会将死对头李辅国由禁中排挤了出去,发落到东宫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听差。

那么接下来他们还要不要继续兵围兴庆宫?

都到了这等关头,程元振哪里还敢去永嘉坊找高力士,虽然他以监门将军的身份兼着羽林卫的差事,但那些骄兵悍将可没几个人买他的帐。所以,羽林卫绝不可能是他的立身根本。

范长明自以为得计之处,对杨国忠而言,铲除太子的势力自然是出于杨家的长久利益考虑,而干掉秦晋不过是搂草打兔子。反过来,对范长明而言,能否除掉太子,太才不在乎,他要的只是除掉秦晋,如此才算大仇得报。

寻到范长明的宅子,这老儿已经睡下多时,直到程元振颠三倒四将秦晋发动兵变的消息一一告知时,他才猛的跳了起来,先是仰天发怒,继而又嘶声长呼:

但好在陈玄礼已经被控制在手中,陈千里又以龙武军长史的身份假传陈玄礼军令,严命所有人没有大将军手令,不得调一兵一卒出营。

一系列的布局准备完毕,至少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形下,尽最大可能的稳住了龙武军。

一天之间,长安北城外有上万人被刑杀,鲜血汇聚成溪流,由河滩流入了渭水,竟将河水染得通红一片。

但这种恐惧又岂是能与程元振这等奴才诉说的?

但偏偏事与愿违,裴敬诱捕程元振的计划失败了。

当然要围!虽然走漏了风声,李隆基一定会有所准备,但神武军也不是全然没有险种求胜的可能。

但派出去的宦官寻了一圈,竟到处都没有陈玄礼的影子,堂堂的龙武大将军竟像人间蒸发一样失踪了。

惶急之下,程元振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他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足智多谋的范长明,也许此人会给他一些中肯的建议。

李隆基听了程元振的哭诉,开始只是将信将疑,毕竟秦晋自进入他的视线以来,都是以忠义面目示人,这种无君无父的行径,可不像此人所为。但毕竟兹事体大,他便传陈玄礼入宫觐见。

想到太子,程元振不禁激灵一下打了个寒颤。难道说太子已经与秦晋沆瀣一气,打算逼天子退位了?

秦晋当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就算杀了裴敬以作惩戒,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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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平日里寻不到陈玄礼也就罢了,现在可是调查“厌胜射偶”大案的关键时期,所有城防皆由陈玄礼的龙武军接掌,这等当口若寻不到陈玄礼的人,便很可能已经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裴敬陡得直起了身子,待发现身体完整,兄弟们也都全须全尾的站在左右时,不禁长出一口气。

只可惜,所托非人,杨国忠这种草包,又能成什么大事了?

程元振跑了,只要他禀报天子,又召集了羽林卫,神武军的处境就危险了。

不过部下的回答却又让他瞬间跌入了深渊谷底。

此时的李隆基终于意识到了危险之所在。

换言之,他与杨国忠以及程元振不过是各取所需,明明是一件多赢的大好事,到来竟再一次功亏一篑。

“秦晋,早晚有一日,你必死在范某刀下!”

范长明有些神经质的狠狠念叨着。而程元振却等的不耐烦了,他来到此处就是向程元振讨教避难的法子,不管范长明有没有好法子,就算死马当活马医了。

“先别念叨仇啊恨啊的,快想想可有合适的脱身之法?”

岂料此言一出,范长明忽然就笑了,笑的令程元振毛骨悚然,他有些后悔,不该到此处来求助这个阴鸷的老儿。但来都来了,总要听听这老儿有没有好计策,可助自己脱身。

“若得脱身,程某立赠万金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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