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便在这一瞬间完成攻守转换,冲着烛九阴打出银戟飞丝,招数是大戟之刺,武器却变成银丝射出。琼玉县从人口论,实在算不上大县,也就约莫有七八万人上下,三五条横平竖直的街道便是县城的主要交通途径。

待得稍稍消停,旁边一个本地苗人打扮的汉子这才躬身施礼道,“好叫刺史大人知道,张心漠那老小子已然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光景,我差人三番五次让他回去,这老小子却是坚持赖在那里不走,简直一个没骨气到家的文弱书生,哈哈!”

众人正闹得热乎,忽然就见老者将九节鞭一抖,直直指向天空,宛如一杆标枪般笔直坚挺。“呔!”那黑壮老汉猛地一声断喝,手中软鞭脱手飞出,如利剑般飞向三丈开外的一株老榆树,瞬间破膛而过,除了九节鞭的尾部把手在树前,其余一大部分竟然已经透过树干到了老榆树的身后!

只是形势危急,大伙儿也来不及细想,为何陈、烛两位牛人兽人,一招定胜负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个,任谁也是始料不及。

知少爷等人算是彻底傻眼了,心里比刚才的烛胖子还郁闷。怎么形容呢,这好比两帮街头混混刚刚摆明车马,明火执仗准备打群架干死仗,不想却忽然冒出两个黑涩会老大般牛逼人物,一顿互相掐架扇嘴巴用枪指着头啥的,正把各自身后一堆小屁们吓得不要不要的,人家两位却又忽然走开,跑到一案讨论人生啥的消失了。那你说剩下一帮泄了气的小弟们该咋办,见识了大哥级别的火箭弹小钢炮对抗,小兄弟们都羞于拿菜刀指甲刀再比划了。

旁边伺候的小厮连忙递上拧干的巾帕和干净的衣服,服侍老人换上,紧接着又是一通端茶倒水忙前忙后。

经过这几下昏天黑地的打斗,知枫龙姆以及段家飞羽们要是此刻还返醒不过来,做不出应变举动,那也别出来混江湖了,甚至连打把式卖艺也不配,也就剩赶紧回家抱孩子去了。翠娘飞出、女童落地、烛九阴顿住身体,知枫等人就趁这一刹那缓冲已然赶到翠娘和女童身前,各出兵刃,拦住烛九阴的后招。

于是奇葩的一幕出现了,陈骁跑,坚决地,果断地,扭身便跑,烛九阴追,气喘吁吁地,咬牙切齿地,飞奔紧追,两人几个纵跃,竟然直奔向数十丈开外的那道贯江铁索而去,一前一后飞身上了铁索,不一会已是过了琼女江,越跑越远消失不见。

冲起来出掌和站定了或者后退时打人,那意思可谓天差地别,你懂得!

烛九阴若是置之不理,全力出掌,或可重伤翠娘抢下女童,只是身体硬挨陈骁这一刺,一条老命却也要去掉大半条,当下强敌环伺,伤敌和自保孰轻孰重,是个人都会明白如何选择。

烛九阴怒了,这股怒气带着深重无比的哀怨,浓浓地洒向陈骁,那神态,那眼神,直接就把个白袍陈凌霄吓尿了,陈骁心道,我说老烛,敢不敢别热泪满眶扭着肥大的屁股张开怀抱冲向咱啊,这个,你以为俺是玻璃不成?

“羞恶,你说那张知县已然来到我羁縻州衙外多时了?”黑壮老者擦擦额头的汗水,就那样当众脱下上衣,露出精壮却遍布伤疤的上身。

***

九节鞭乃是柔软之物,却没想被老者使得坚逾精铁,利如飞箭,可见老者的武力已是高得骇人。见老汉露了这一手,院子里的一众人等都倏然禁了声,刹那间一片静谧肃杀。

答话的自然是昨日‘招友渡’值守的蛇人一族头目羞恶,而这问话的老者名曰柯久勿度,却非是寻常人物,乃是大有来头的一位。

当世五国,官吏建制极似隋唐时期,南沐自然也不例外。各国都多多少少有些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而为了便于管理这些在汉人心中的异族人群,各国都设立了一种叫‘羁縻府州’的官署建制。

若是管理少数民族的地区较大,人口众多,就设立羁縻都护府,稍小设立羁縻都督府,再小些就是羁縻州,羁縻县这样的行政等级。

‘羁縻’一词本是贬义,取的是羁马首,縻牛蚓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制衡管制夷人(少数民族)就要像笼住马头,牵住牛鼻一样才能让这些‘蛮夷’服服帖帖,才好便于管理。

羁縻州县要比一般设定的州县低半级,但是却是各国朝廷用‘夷人制夷’的基本国策,其长官都是当地最有势力的土著人首领,权力要说其实来得极大。

而这黑壮老者竟然便是蛇人一族在琼玉县,琼瑶羁縻州的最高长官,羁縻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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